“依老臣看摄政王压根就并非理政之人,偏偏篡权数年之久,待殿下您登基之后,务必要将此人严肃处理!”
“对对对!不过摄政王这副身子,恐怕……”
白玉的镇纸重重的落在金案之上。
朝中的官员眼睁睁的看着龙椅上晏榕的表情由温和变得危险。
虽然面上依旧带着笑,但朝内议论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小,最终悄然无声。
晏榕回朝不过数日,可官员们却很快便看看懂了太子殿下再也并非曾经那副温良无害的模样。
“这是孤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提起。”
晏榕面上挂了些笑意,眼底却一片冷然,“摄政王是孤的皇叔,孤与他之间的事你们不必再问,若是让孤再听到你们议论摄政王之事,尤其是有关他的身体,孤不会轻饶。”
众臣们面面相觑,一齐闭了嘴。
*
晏榕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诸鹤睡得比猪早,起得天下第一晚。
不过约莫是晚上被晏榕的人形暖宝宝烘得比较舒服,诸鹤这次睡得很好,因此起来时也比昨日要早上许多。
至少还没有到日上三杆。
来喜跟着晏榕去上朝,留在诸鹤身边的还是德庄。
身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就算睡得再好,也只能维持短短一会儿的精神。
诸鹤有些困顿的揉了揉眼睛,看了德庄两眼:“现在什么时辰了?”
德庄给诸鹤奉上清水与毛巾,又伺候着摄政王穿衣冠戴。
在晏榕的命令之下,诸鹤不能出东宫,甚至连寝殿的门都迈不出去,因此穿着上便越发随性。
他只随意搭了见单衣,又披了件狐裘,神色恹恹的在桌前坐了下来,对桌上的早餐并没有什么兴趣。
是到了该远走高飞的时候了。
德庄仔仔细细的给诸鹤斟茶,跟在他身边:“王爷,就快要到午膳的时间了,你想吃点什么,小的这就让御膳房去给您做了端来,保证热腾腾的!”
虽然不是真的要挂了,但身体的不适却是真的。
诸鹤垂了垂脑袋,好半晌才重新打起一点精神:“不用了……你出去吧,让本王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德庄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诸鹤半天:“王爷不需要小的陪着吗?”
“不要。”
诸鹤有点担心自己突然挂了吓死德庄,扬了扬手,“去外殿吧,本王还是有些累,不想说话。”
德庄张了张口,没能再说什么,一步三回头的走到屏风后,缓缓关上了内殿的门。
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摄政王府主寝内多半的东西竟然已经原封不动的搬来了东宫里。
包括楼苍从匈奴带回来送给诸鹤的那张美人榻。
东宫正殿到底与王府主寝的摆设不太相同,有些东西虽然一样,但背景不同,看上去也就少了几分华贵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