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触即燃的战火中,百姓们纷纷四散而去。
等晏榕和诸鹤走下马车,看到的便只有颓倒的房屋,和无法长途远行离开的妇老小孩。
楼苍的副将白日守在城墙之上,一直等到换岗,才身着玄甲来到大营,跪拜晏榕:“臣参见陛下!”
诸鹤就跟在晏榕身后,原本正在思考自己宵夜吃什么才好,突然听到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便探了探头:“诶……温平?”
这人诸鹤还真认识,还是七八年前那一起在南疆吃过沙的交情。
那时候这人就在楼苍身边当副将,没想到这么久还在楼苍身边。
温平愣了一下,向诸鹤看了过来:“您是?”
诸鹤面上还遮着兜帽。
晏榕给他的遮住了那滴标志性的泪痣,只能看到下半张脸和殷红的唇。
诸鹤思考了一下,觉得摄政王突然诈尸这件事还是挺扰乱军心的,于是闭了嘴,摆了摆手,缩回了晏榕身后:“没,没,就是听百姓们说起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温平这段日子早已身心俱疲,没再细思,而是朝晏榕又行了一礼:“陛下远途而来,舟车劳顿,按理说臣不该过问此事,但臣实在……”
“你想问楼苍的事?”
晏榕的语气依旧很温和,只是状似无意的扶了扶诸鹤面上的兜帽,才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楼将军的事孤已经调查清楚,在来的路上已经下令放人了,你也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
北狄边境距离燕都千里之外,消息永远不会立即更新,温平自然不会清楚楼苍究竟是为何被关押,又为何被放。
只是晏榕的话着实四两拨千金,听上去只让人觉得新帝圣明。
诸鹤不太爽的拍掉了晏榕的手,懒得再搭理两人,兀自走去了账内的椅子上,挑了几块小点心来吃。
温平担心楼苍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他站起身,先是将晏榕迎去了主帅大椅上,然后对着地图一点点向晏榕说明了现下的局势。
晏榕在南疆同样历练数年,远非未打过仗的少年。
他皱了皱眉,手指在地图一处点了点:“温副将所言孤已明了,只是孤不明白……既然势均力敌,这处山地为何会失手?”
“陛下有所不知。”
温平面上隐有难色,“楼将军被押一事之后军心一直不稳,再加上……北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