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回忆着之前书上看过的内容,确实描绘过人首鱼身的海妖:“你是说海妖阿刻罗伊得斯?”
“没错。”朱利安说:“还有永恒之城,光辉的永恒,与天空的使者……”
他顿了顿,诺亚顺口接上:“弗莱克族的灵魂,永垂不朽。”
“没错没错。”朱利安高兴地笑了两声:“我好想去永恒之城看看,听说弗莱克族人都长着翅膀,是神的使者。”
奥德里奇:“那不是传说吗?只是水手们看到的幻觉罢了。”
诺亚耸耸肩:“这谁知道呢,不过咱们到密鲁西西海还要一段时间吧,咱们才走了一个月而已。”
“不到一个月。”奥德里奇提醒道:“咱们刚刚走出苏哈王国……”
朱利安说:“我还以为很久了呢,不过该给大小姐配新的变形药剂了。最近我刚好有一点新的想法,如果在变形药剂里添加一点曼德哈虫的粘液,也许能缓解变形药剂对身体的影响。不过曼德哈虫只在南方有卖的,北方只有虫干……”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奥德里奇完全没办法打断。
朱利安总是这样,容易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说话就停不下来,说的也都是些旁人无法理解的东西。诺亚给奥德里奇说朱利安喜欢自嗨,虽然不明白自嗨是什么意思,但奥德里奇稍微能感受到了。
他说那些关于魔法师或者药剂师的事,只有诺亚偶尔能和他接上。奥德里奇转头看诺亚,诺亚已经睡着了,不过他睡得并不深,阳光透过车帘打在他脸上,透出白色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长长的睫毛如同发光一般,阳光将他的轮廓变成更加柔软温和。奥德里奇知道他的皮肤一直都很薄,像盛满了水的白纸一般,玲珑剔透又脆弱不堪,令人完全不敢触碰……
但事实并非如此。
朱利安虽然聒噪,但声音好听,跟冬天被窝里隐隐听到的风声一样,诺亚当成催眠曲闷头睡过去了。他刚开始睡的时候,觉得又热又亮,但很快车帘就被人拉下来了。他陷入一片令人安心的昏暗之中,放在腿上的手也好像被什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热度通过手指传过来,暖洋洋的,仿佛飘在云端一样。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诺亚醒来的时候,发现伊芙丽雅不知何时躺在他的腿上,手被伊芙丽雅牢牢地压在身体下面,又软又暖。
刚才是猫猫吗?
感觉又不太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