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离分出眼角余光锁定后视镜里的狗男女，却作出认真开车的姿态，很大度地说：“林老师说笑了，我开着车怎么看，你们随意就好，不用考虑我。”

什么叫不用考虑你？这语气都明显不对了。

林敬宇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恨不得把陈素隔着车窗扔出去。

好不容易捱到陈素下榻的酒店，他赶紧抱着陈素下车。白景离在驾驶座上没动：“林老师，我一个人先回去？”

“一个人”这个词咬得特别重。

林敬宇心里一跳，摇头：“不，你等我十分钟，我把阿素送上楼就下来。”

白景离目送他进入酒店，然后低下头，似乎在发呆。这时城区的路灯灭了，车灯也关着，幽微的月光照在他的眉目间，像是加了柔光效果。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目光在黑暗中越发清冽。

客服开了口：“你低着头，是在看车载显示屏上的模拟表盘吗？”

白景离说：“是。”

“他已经上去八分钟了。”

“是。”

“你好像生气了。”

白景离沉默。

客服不明白了：“为什么陈素和林敬宇公开恋情，出双入对的时候，你不生气，现在却……”

白景离抬头看向酒店楼上某个亮灯的窗口，微微眯起眼，“我的东西，就算扔了，烂在泥里，也不会给别人。”

“……你该知道，他就算和陈素睡了，也不可能对她产生感情，你上个世界不也遭遇过么？为什么不看淡一点？”

“可我现在有了思想。所以在不违背规定的前提下，我要遵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如果陈素或者其他人哪天也作为bug觉醒，她也可以这样，我没意见。”白景离说罢，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