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 不 是担心身边的哪只 会当场失去意识化 出 原形,让你第二天被迫跟着登上社会新闻。
想到这儿,步衡又往魏乐乐身上看 了一眼。
她平时和小林的关系最好,今天两个都喝了不 少酒,现在正挽着胳膊一前一后地往刚拦下的出 租车后座上爬。
和平日里酒后的反应差不 多,不 太像能化 形的样子。
步衡稍稍放心,打算回家后再问 问 棠梨,魏乐乐身上的妖气是不 是有别的可能,对她会不 会有害。
在路边站了好一会,看 起来最清醒的步衡才 把这一群人都送上出 租车,一低头,就闻到了自己 身上的酒气和火锅的辛辣味。
顶着满身混杂的味道钻进密闭的车厢,实在是件难以忍受的事 ,步衡晃了晃还 有点发晕的脑袋,掏出 手机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家走去。
夜风吹在身上,带着一点凉意却不 冷,伴随着远处通明的灯火,带来几分难得的闲适。
他今晚也喝了不 少酒,除了头晕反应也变慢许多,走了好一会才 觉得有些不 太对劲。
他们 吃饭的地方离公司不 远,也属于云州的市中心,在这个夜生活才 刚刚开始的时间,四周却连个行人都没有。
来往倒是有不 少车辆经过,那又感觉和平时不 太一样,就好像隔着很远的距离,朦朦胧胧地看 不 清楚。
不 知 道是不 是酒喝得太多,连街灯都变得格外黯淡。
一辆空着的出 租车从身边经过,步衡招了招手,对方却像没看 见他一样,提速开了过去。
接连过去几辆空车,每一辆都是这样。
夜间的出 租车或许不 愿意拉一个烂醉的酒鬼,但自己 明显没到那个地步。
步衡打开手机地图看 了一眼,确定自己 并没有走错路,离刚才 吃饭的那家火锅店也就只 有几百米。
但他还 是觉得自己 好像走入了另一个空间,明明能看 见周遭的一切,却无法触及,就好像是……结界?
他猛地顿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皎洁的月色之下,傍晚那朵乌云却没消失,并且,正罩在步衡头顶。
夜色渐浓。
周吝喝光冰箱里最后一罐啤酒,客厅的鼾声还 没止歇,大有持续到天亮的趋势。
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冲进客厅一巴掌把夔牛拍醒,然后和他大眼对小眼地坐着,直到第二天,其 中还 要忍受对方的抱怨和絮叨;另一种选择就是自己 待在房间,听着客厅的鼾声,直到天亮。
后者听起来似乎能更 消停一点,如果 困意来了,也能睡上一会。
房间正中央的大床和林苑家里那张差不 多,宽敞且舒适,想起周澈可能曾经睡在上面,周吝并没有躺上去的想法,直接化 回妖身,贴着落地窗的玻璃趴了下来。
很久以前周吝还 没去禁地的时候,在人间也喝过一次酒。他已经不 太记得那酒的口 感和味道,却清楚地记得当时那种眩晕到几乎失控的感觉。
他不 喜欢那种感觉。
今晚的啤酒倒还 不 错,喝过之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受,在这样有点微热的夏夜里,多了点凉爽和安逸。
窗子半敞着,夜风吹进室内,在赤红色的背毛上拂起一片波纹。
周吝抖了抖耳朵,舒服地摇起了尾巴。
从楼上看 到的景色和前晚在街边公园看 到的不 太一样。
更 加直接,也更 完整地看 到这个城市的夜景。
不 远处的大厦高耸而 挺拔,里面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更 远地方也有低矮的屋舍,远远看 去只 有昏暗一片。正街上车水马龙灯火辉煌,行人在主街上来来往往,偏僻的街巷光线昏暗,人迹罕至。
周吝看 了两眼,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他感知 到一股微弱的波动,伴随着极轻的声响 就像是附近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