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悯给他掖好被角,再度可怜巴巴:“美人你可听我一句劝吧。我上回说,你病刚好要少出门,你倒行,溜溜地在外头逛了一整日,穿得还少,又没吃好。要再来一次,我这一年都白治了。”
八成就是在人多的地方遇着流感病毒了。
原主体弱,本就容易中招。
感冒么,多喝热水。
苏遥没有那么孱弱,但面对大夫的数落,还是笑笑认错:“让白大夫担心了,我立刻就改。我都不出去了,从今天起就守着铺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白悯瞥他一眼:“也不用单说好话给我听。你们美人最会骗人了。”
白悯这双桃花眼流出三分薄怒,瞧着一点威慑力也无,倒颇有些风流。
苏遥只得再笑笑,白悯又给他絮絮地唠叨一遍日常起居,连叮嘱带数落得够了,才道:“我还得回济仁堂,齐伯给你温着白粥,待会儿一定要吃了。”
又顿了顿:“这几日不许忙了。方才有位周先生和谁来过一趟,我给你推了。生意之事也不急,你就是没钱付我,我也给你治。”
想是来讨论新话本先生的契书,推就推了吧。
只是苏遥想到绣本,默了一下,又望向白悯。
“白大夫,你帮我个小忙?”苏遥试探道。
白悯愣了愣神,立即正色:“不许忙了,什么也别想,你就好好躺着。”
“不忙,真的,我就请您帮忙给周三先生递个条子。”苏遥语气有些急,“有些事,非得赶紧说定了。”
“齐伯肯定不敢离了我,阿言不在,您帮我走一趟。麻烦了。”
苏遥眉眼映着微薄天光,他本就生得很白,因在病中,便显得格外温和脆弱,像个精致的白瓷瓶。
白悯瞧得心内一滞,不情不愿地就“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