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严转身,往主楼走去,疾步如雷,震得全府战栗。
所有人争相走避,关窗关门,躲在棉被理不敢出来,就怕遭到池鱼之殃。
糟了糟了,少夫人是不是要遭殃了?
主楼的木雕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你做了什么?」巨大的咆哮声响起。
丫鬟们惊叫着,全都花容失色,有一个吓坏了,还失手捧了一壶茶。
「爷,少、少、少夫人--」
「她在哪里?」他冷声问道,如鹰的黑眸在屋内扫了一圈,没瞧见宝宝的踪影。
「少夫人正在更衣。」丫鬟小声的说道,吓得快哭了。
他浓眉一拧,穿过花厅,踏入卧房。
大床的纱帐中探出一颗小脑袋,粉脸微红。
「夫君请稍待。」宝宝说道,才刚穿上纱衣,连外裳都还没穿上。
齐严眯着黑眸,脚步没停,大手揪住纱帐,陡然拉开。
「啊!」
她刚刚沐浴过,洁润的身子上、只穿着薄薄的纱衣,隐约可见贴身的绣兜,除了颈间[奇][书][网]的富贵锁外,没有其他的首饰,那娇软的模样,在烛火下格外诱人。
黑眸扫过她的肌肤,落在粉嫩的小脸上,眸光一闪,怒气却没有消褪的徵兆。
「出去。」他冷冷的下令。
丫童们哪敢久留,情况危急,全忘了福身行礼,争先恐后的逃出主楼。
室内岑寂,只剩夫妻二人。
齐严瞪着她,脸色难看到极点。
「夫君,我知道你有话要告诉我,但是,可否先让我穿上衣裳?」她扯着锦被,遮住胸前春光,清澈的眸子,渴望的望着被丫鬟搁在桌上的衣裳。
就算是他想骂人,也得等到她服装整齐吧!穿得如此单薄,虽然不觉得冬夜严寒,但他深幽的目光,已让她手足无措。
只是,他却不让她如愿。
「不需要。」
「呃,但是--」
「等会儿就要脱了,不用再浪费时间穿上。」他平淡的说道,在桌前坐下,冷眼看着她。
宝宝脸色一红,没想到他竟说得如此露骨。
「解释清楚。」齐严沈声下令,浓眉紧皱,开始逼问。「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动了什么手脚?」
她正襟危坐,小手搁在膝上。「我先前告诉过夫君,只是一些小事。」她浅笑着。
他的神色,已经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生气。废除这项规矩时,她就有心理准备,知道他肯定要发火。
只是,她虽然不安,却不觉得恐惧。
成亲前会怕他,是幼年割发的记忆太深刻,被他吓坏了。但是成亲之后,她逐渐发现,他虽然冷酷严厉,却从不曾伤害她。
他或许冷淡、或许脾气不好,却绝对不是个恶人。
虽然齐严要的只是富贵锁,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扮演好妻子的角色。那么,对府内的荒谬规矩,她自然就不能视若无睹。
「烧掉牌子,这算是小事?!」他爆发了!
她保持笑容,十指却扭啊扭,泄漏心里的紧张。「我希望府内,往后改掉以数字称呼的方式。」
齐严皱眉,睨着小妻子,神情莫测高深。
「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庆幸他至少不是暴吼着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