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泽颤了颤纤长的睫毛,视线下移,极为小声的提醒道:“……脚上的伤。”
心情由方才压抑的阴沉转为了晴天的和煦的孟子骞笑了下,“没事,哥哥先送小泽到病房。”
神情担忧的楚忻泽蹙眉,到底是乖巧的点了头。
不同于公立医院,高端私立医院往往更注重细节,眼前的病房就被装点的格外温馨,空中氤氲着的香熏将大多数人都不喜的消毒水味掩盖住,偶尔不轻意,甚至让人有种身处家中的错觉。
将人放到病床后,看着人依旧僵硬及紧张的小动作,孟子骞如同一个合格的好哥哥,轻声道:“怎么了,现在还很疼吗?”
孟子骞只感自己这句话落,本来就很安静的少年肩膀小弧度颤抖了一下,白着小脸咬着下唇犹然欲泣的模样,配上那头及肩柔顺的黑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惹人怜惜的紧。
心疼的莫了摸人的头,孟子骞起身道:“……哥哥帮你去拿止疼药。”
却不想刚动作,就感自己衣角受到牵扯,转头就见一只白嫩的小手,正倔强的拽着它。
“……哥哥。”轻软两字落下,孟子骞只觉心脏微不可查的一颤。
少年嗓音似还带着几分撒娇的软糯,有点像是才出生的幼崽,似还残留着没褪尽的奶味。
分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听在他的耳朵中却莫明带着点撩人的味道,那两只捏着他衣角的手指,更是纤长漂亮,像是成色最好的玉石。
当然,最令孟子骞感觉心情舒畅的是,简单两字间蕴藏着深深的依赖无助。
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旁人给予的一切,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无法支配自己的人生,被人完全掌控。
作为曾经两人位置的一种调换,现在的掌控者,不得不说孟子骞被这两字愉悦到了,不自觉的他抬手摸了把人的头发,“怎么了?”
楚忻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人的衣角,良久才犹豫着小心翼翼再次确认道:“……真的……愿意吗?”真的愿意当我的哥哥吗?
他的声音有些抖,小心翼翼的中似乎掺杂着旁人不懂的忐忑与期待,就像用尽力气捧着一株冰花走在阳光下,那样想捧着它一直走下去,却不断的害怕手中捧着的这株花会在阳光下化为一捧水,自指缝中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