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用那种冷淡怀疑的目光看对方时,白知非就会哭着指着鼻子骂他,说他是个冷血的怪物,说他没有心,说在孤儿院过的有多苦。
每到这个时候,白朗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分裂成俩个人,一个像小时候那样将他宠上天,愧疚的心如刀搅,另一个却像是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无情的冷眼旁观。
他不止一次怀疑过,白知非并不是他的弟弟小非,只是名字一样而已,但是一封又一封的DNA鉴定书,那极其稀有的医学史上被称为‘无上瑰宝’的Rhnull血型,都在告诉他,白知非的确是他从小走失的弟弟。
心理医生说他是受创后一直自我催眠的活在回忆中,不愿承认现实中的一切,自我抑制情感,但是白朗却从不相信。
抬手扶起相框,描摹着相框中孩子笑弯的眉眼,白朗冷淡的眼神一点点的柔和下来。
因为只要对着这张弟弟小时候的照片,他的心依旧会揪疼,会害怕,会愧疚,会时不时梦到小小的他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不停的哭着叫哥哥救我。
想着记忆里跟小天使一样善良的弟弟,再对比四年来白知非在医院做的那些事,白朗放在办公桌上的拳点点收紧,柔和的眼神一点点的凌利起来。
他的弟弟不会变成那样,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送一份样品到Y国机构,明天前给我鉴定结果。”
不知第多少次了,挂断电话,白朗看着相框的小人儿,轻揉摩挲着右手臂上那处伤,兀自喃喃。
“小非你等着,哥哥一定会找到你,哥哥一定会去救你的……”
……
H国,深夜医院
病房中的人额上沁着层细汗,眉峰时不时的蹙起,似是睡的极不安宁。
‘小非,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最重要的好朋友,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小非,我妈妈中午给我准备了两个鸡腿,我偷偷给你留了一个,你快尝尝。’
‘小非,哈哈哈,你真笨,竟然被我骗到了,之前分明说好了这只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