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他几乎是生不如死。
只是,他不懂。
“为……为什么?”
哆嗦着唇,用着嘶哑粗粝的声音,白知非问出了这几个月来最想问出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骞哥哥,为什么你会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不是说过知非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吗?你不是说过的吗?
似乎是看懂了那双眼睛中所有情绪,孟子骞抬手抚上了对面人那张脸。
而觉察到薄薄的塑料手套,抚上自己脸的触感,被禁锢的全身不能动弹的白知非止不住的一抖,眼底本能的露出惊恐的情绪。
短短几个月来,他已经恐惧于任何人的接触,哪怕是他曾经最渴望的这个男人。
似乎愉悦极了他这种不受控制的本能惶恐,孟子骞唇边划开抹浅淡的笑,“为什么?因为……你想杀他。”
瞳孔倏然收缩,直到这刻白知非终于明白,原来兜兜转转到最后,原来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转到了最初开始的那人身上。
“我曾经在心里承诺过,不会容许这世界上有任何人再伤害他一分一毫,没有人可以。”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闪着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温柔,似乎人生中所有的爱意与情绪,全部都为那一人倾注,而旁人就算穷极一生,也分不到一丝一毫。
白知非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个他爱到卑微的男人,愿为他献上灵魂的男人,提起那个人时,眼底闪烁着的那种柔软的色彩。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孟子骞。
不同于四年来见惯的笑,好似一朝由刻板的照片到真实可触摸的过渡,原因不过是提起了他心中的那个人。
白知非忽的觉得整颗心疼的厉害,比这几个月来体内那种蜂拥的撕裂更疼上千倍万倍,这几个月来,他无数次为这人找的借口,无数次自我催眠可能有的苦衷,在这瞬间啪的一声彻底化为泡影的破碎。
整整几个月,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的他,这刻终于像是崩到极致断裂的弦,源源不断的泪水齐齐涌出的同时,也问出了心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