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和尚胡说什么!?捉不住女鬼,扯下一把头发也值得夸耀?”
“施主,你怎能如此说话呢?”尘一张脸板得十分严肃,连语调都严厉了几分,“明明是你们打斗时不小心擦去了地上的经文,才漏了缺口,让那女鬼逃脱,怎么还……”
“你这小和尚的意思是怪我们了?我道你们出家人慈悲为怀,想不到是这般推诿之辈!”那人面上腾现怒色,可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一个笑脸和尚和一个小和尚,又不好动手失了涵养,重重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既没有热闹可看,又没有办法打开这鬼屋的门,众人唏嘘几声,也跟着一起离开。
四周瞬时变回了一片静谧漆黑,吾念正要唤尘一去寻盏灯笼过来,就见司淮托着一支烛台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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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施主怎么不与他们一道回去?”吾念伸手接过烛台递给尘一,顺口问了一句。
夏夜本就燥热,方才又经过了一番追逐,此时静下来就有些闷热压抑。
司淮十分不计较地往那几十号人踩过的三阶石梯上一坐,抽出别在腰间的扇子,一展一转,现出了白净扇面上笔走龙蛇书下的四个大字——
“飞、花、逐、月?”尘一托着蜡烛凑到他跟前,一字一字将那四个龙飞凤舞难以辨认的字念了出来。
“正是。不过小和尚你看归看,可别乱碰,这可是我的兵器,里边的缝隙藏了不少暗器,保不齐扎着你。”
“啊?”尘一悻悻然收回伸出去的手,“别的修仙之人使的都是剑,也有舞刀弄鞭子的,用藏暗器的扇子的,倒是头一回见。施主在扇子上题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你才多大年纪?见的世面少不稀奇,仙门百家之大,用什么兵器的没有,你师叔还拿把扫帚驱鬼呢。至于意思……倒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题上个花啊月啊的,显得我这个人风雅些。”
“……”风雅太难显现,若是把他身后这屋子换成脂粉地,倒是有几分风流。
尘一默然不语,将烛台放在挡风处,遁到了一旁打盹休息。
司淮往旁边挪了挪,给吾念空出一个位置,想起他先前问的问题,缓缓回道:“那梅小姐被我伤了一下,想必今夜也不会再出来了。我见你对着那门若有所思,想必你也宽不下心回去倒头睡觉,左右我也睡不着,不妨陪你一块儿守着,若真出了什么事也好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