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隽这个王八蛋!还说会护好我!”司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咬咬牙使力往里侧滚去,才把自己翻了个面。
胡澜也不知道系了个什么东西在他脚脖子上,这一动就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声,提醒着他马上就要被一只幻化成人的妖行玷污之事。
这种不堪的念头才从他的脑子里浮现,一道脚步声便朝他走了过来,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甜腻的脂粉味被清冽的冬日寒风吹淡,似有松柏的寒霜气扑面而来,司淮侧了侧耳朵听不到来人嬉笑的声音,一时判断不出他想做什么,摇了摇有些晕乎的脑袋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脚下瞪着床配合着身体往后挪。
脚脖子上的铃铛被这一连串费力的动作弄得叮当作响,司淮咬牙切齿地低骂了一声,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不等他挣扎出个结果,一双手已经摁到了他的肩膀上,司淮只觉得天地猛地倒旋了一下,又被人脸朝下摁到了床上,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背上叫他翻不过来。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扔到街上喂狗!”司淮骂了许久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不断扭动着身后被捆起来的手,感觉到身上的人将他的手牢牢捉住似乎在解着绳子,才停止了乱动。
他一时摸不透这人什么心思,这种不要脸面的人总不会是被他骂了几句就把绳子解开,难不成是要解开再换个姿势绑起来?
司淮强自冷静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不一会儿手上的束缚果然被解开,他慢慢动了动被勒得有些生疼的手腕,想趁他不注意把蒙眼的布扯下来,才一抬手就被捉住了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翻成了正面朝上,两只手被对方一只手抓着压到了头顶上,力道大得挣脱不开。
一只带着温热的手轻轻擦过他的唇瓣,将脸上散碎的头发拨到了两侧,司淮羞愤到了极点正要破口大骂,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紧紧地用上齿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身上那人靠得离他很近,近到连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了他的脸上,落在额头上的两片薄唇有些微凉,仿佛沾了满身的冷冽寒意还没有离开。
周身的脂粉味霎时间都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缕极淡的透着些冬日霜寒意的檀香味。
灵隽的手指从司淮的嘴唇移到了鼻尖,最后落在蒙眼的白色丝帕上,隔着丝帕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才将额头抵在了司淮的额头上,唇瓣贴上司淮的嘴唇,一下一下轻轻揉蹭着,慢慢撬开了他的牙关。
司淮鲜少见到灵隽这般主动,一动不动地任他动作,才尝到了一点滋味,灵隽又放开了他,用低哑的声音开口道:“你吓到我了。”
“嗯?”司淮一时没想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灵隽见他疑惑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是放开了他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