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梦泽发现这姑娘有一种天然的魅力,只要在她身边跟她聊上几句,哪怕心情不好也会很快被她的情绪感染,情不自禁跟她一起笑。
正说话间,探视区传来一阵尖叫。关瞳被踹倒在地,他父亲恼羞成怒地往他身上踢,大有不踢死他就不罢休的架势。关瞳在地上狼狈挣扎,寄托希望的左马尾都散了。
允梦泽没有犹豫,第一时间跑过去挡在关瞳身前,还挨了一脚:“关先生你干什么,再不住手我要叫警卫把你请出去了。”看来他的预感是对的,刚刚他说的话人家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
封小唯也紧跟过来把关瞳抱在怀里,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对一个病人动手呢?几十岁的大男人好意思吗你!”
关先生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气得牙龈出血:“你看看他有多恶心,还涂口红?都治了多久了,怎么反倒越来越变态!我的脸都被他丢光了,我他妈今天就要打死他,省得他烂死在疗养院还要浪费钱,你滚开!”
关瞳涂的正是封小唯送他的口红。他拼命拉着裙子遮住身体,哭得一塌糊涂。允梦泽当然不肯让开:“虽然你是他的父亲,但在这里他是我的病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病人。”
“你满口歪理邪说,还让他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算什么狗屁医生?!”关瞳的父亲说着,抬脚就想连允梦泽一起踹。
他刚一抬腿,一只大黄狗飞奔而来猛地将他扑倒在地,一口咬在他手腕上,那凶残的样子真是恐怖如斯。
关瞳的父亲被大黄咬住,无暇顾及他人,拼命挣扎大骂。
“你是谁家的人,竟敢在我的城里闹事,还敢对我的人动手,怕不是活腻了吧。”封东岳挡在允梦泽身前面若冰霜。
封小唯:“舅舅?”
大佬就是大佬,慑人的气场不是吹出来的,往那一站就足够镇住人了。再加上身后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亲友同事”,叫人下意识就相信允梦泽和整个疗养院都被他承包了。
关瞳的父亲气到肺炸,指着地上哭唧唧的关瞳说:“我教训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封东岳的语气和气势愈发冰冷,“以为孩子生下来就该受自己摆布,他的一切乃至性命都该由你决定。他既不是提线木偶也不是遥控玩具,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即便你是他的父亲,也没有权力支配他的行为,左右的他人生。”
允梦泽不免看了他一眼,作为医生不能说的话,他倒是替自己说出来了。
封小唯嘴角抽了抽,这话说得真好,可是轮得到这个大独/裁者来说吗?
关先生嘴唇抿成一条线,气恼得脸色铁青。他的儿子已经够丢人了,现在他竟然还被一个年轻男人教做人,更是感到颜面无光。
他习惯了对儿子动辄打骂,从没考虑过儿子的心情,但他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管教孩子就应该严格一些,尤其是关瞳这样需要矫正行为和思想的少年,如果不在现在把他打醒,他以后的变态行为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