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楠看向车窗外出神地说:“我当时没有多问,作为一个麻烦缠身的人,深知别人都对避开自己唯恐不及,我甚至有点后悔对秦山月做出挽留。可之后才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允梦泽叹了口气:“秦山月对你……”
“我明白。”朱晓楠又不是瞎子,秦山月嘴上什么都不说,可每当她注视朱晓楠的时候,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在疗养院的时候,朱晓楠没有过多注意,可是那天两人同处一室,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秦山月强烈又压抑的感情。
况且如果不是用情很深,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
允梦泽看了看她:“那你怎么想?”
朱晓楠没出声,只是想起那天早上吃过早饭,秦山月抢着刷碗。朱晓楠回到卧室躺着,不多时秦山月上来,大概是以为她睡着了,便小小地放肆了一下,靠近她注视了许久。正当秦山月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正对上秦山月的双眼。
她轮廓很深,眉眼之间有种一般女性没有的英气,又不像男人那么硬朗。眼神有着青年特有的清澈,又带着一丝人生磨砺留下的伤痕,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神情颇为动人。
朱晓楠眼前随即闪过秦山月紧张的神情,拘束的肢体动作,还有时不时偷看自己的眼神,以及她脸上帅气又羞涩的笑容。
虽然谈了不少恋爱,但朱晓楠从没把人带回家里过,除了允梦泽在她喝多了的时候过来照顾一下,秦山月是第一个在她家里吃饭、过夜的人,更是第一个睡在她床上的人。看着秦山月忙里忙外,小心翼翼陪着她守着她的样子,她心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没再交谈,但允梦泽感觉朱晓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到了拘留所后,他们见到了秦山月。允梦泽本想说点什么,可秦山月的眼里只有朱晓楠,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似的。
起初,秦山月什么都不肯说,在朱晓楠强势的质问之下,才犹豫着开口。
那天晚上秦山月以最快速度回到住处,兴奋地收拾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她迫不及待要回到朱晓楠身边,心情愉快得要飞了。
就在收拾完东西要出门的时候,父亲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门口。
离开疗养院后,她没有跟家里联系,允梦泽也不建议她太早回归家庭,免得她的情绪又受到影响。她猜不出父亲为什么会来,默不作声地把人请了进去。
听过父亲的来意后,秦山月飘在空中的心坠入谷底。秦父受雇于死变态家,作为上流社会赫赫有名的律师,这么多年来死变态安然无恙,全都多亏了他的功劳。
其实以秦山月的情况,即使真的存在暴力伤人,也可以做个精神鉴定,以情绪受到刺激为理由免于起诉。但秦父却给她开出两个条件,一是乖乖回家听从父母的安排,二是不要再见朱晓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