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掂了掂录音笔,随手揣进兜里,坐回兰波身边。
兰波抬手搭在他肩头,捏了捏他肩头的骨窝,凑近他,鼻尖轻蹭他脸颊:“你很高兴的样子。”
“没有。”
兰波从他口袋里摸出那支录音笔,夹在指间转了几圈。
白楚年的目光下意识被吸引到兰波指尖的录音笔上。
兰波端详着他的眼神,将录音笔一端放进了嘴里。
“别闹。”白楚年忽然一把抓住他手腕,把录音笔夺了回来,塞回兜里。
“我先去一趟检验科,你在这儿等我。”白楚年起身出了门,兰波没再跟着,只是倚在门边瞧着他离开的背影。
白楚年边走边低着头,按动录音笔的播放键,将小扬声器贴在耳朵上听。
然后又播放了一遍,听不够似的,直到录音笔电量过低,开始出现嘶拉的杂音。
“你在看什么?”
兰波一惊,韩医生已经站在身边不知道多久了。
“救他的不是我,我好失败。”兰波盯着白楚年身影消失的拐角,面无表情回答,“他依赖我以外的人。”
韩行谦看见他的鱼尾慢慢泛起烦躁的红色,尾尖焦虑地甩来甩去。
“他自从红狸市培育基地回来后状态都没恢复到全盛时期,心事重重。他本来就害怕会长因为那件事怪罪他,现在总部又莫名被袭击受创,他表面上没什么,心里也会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韩行谦说。
“你觉得你比我了解他?”
“了解不敢当,除了日常观察和心理疏导之外,我的伴生能力圣兽徘徊能解读他的思想。”
“好吧。”
“你想帮他的话,让他放松放松。”
“怎么做。”
“嗯……多撸他。”
“撸几次。”
“?我说抚摸。”
“哦。”
大约十分钟后,白楚年拿了一份检验报告从检验科回来,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认真翻阅起来。
兰波卷在沙发背上,轻轻揉揉白楚年的头发。
“等会老婆,我看完它。”白楚年抓住兰波的一只手固定住,但兰波另一只手又摸到他胸前,伸到肚子上摩挲。
白楚年慢慢窝进沙发垫里,被揉得很舒服,胸腔里发出微小的呼噜声,紧绷的脊背舒展开。
突然,白楚年听到写字的沙沙声,一下子睁开眼,看见韩行谦坐在不远处的椅子里,推了推眼镜,在记事本上写下:“猫科实验体的有效快速安抚手段:抚摸腹部。测试结果:有效。”
“还得排除一下情感因素。”韩医生站起来戴上乳胶手套,“我来摸摸。”
“????”白楚年瞪眼让他跟自己保持一臂距离。
“对了,你给我的安瓿瓶夹层里藏着一张字条。”韩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自封袋,里面是一张写了字的便签。
不过字迹潦草到只有一些波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