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魏冬摇头,没准备提见过林艾的事:“我睡不着,就随便走走。那是?”他边说视线边看向那送葬的队伍。

魏奶奶看着那列队伍,叹了口气道:“那是上边林家的人,他们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村里。这次回村本来是准备迁坟的,哪知道女儿却一时想不开,跑去后山上吊自杀了,等家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说起来,我小时候还见过她,聪明又懂事,实在太可惜了。听说她本来就有些心理问题,父母一直没引起重视,平时给的学习压力又太大,才会因为高考没发挥好,冲动之下走了极端。现在她父母也很后悔,不该那么逼孩子,但后悔又有什么用?”

魏冬听得眼皮直跳:“奶奶,您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魏奶奶低头想着,边呢喃道:“林……林艾?好像是这个名字。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魏冬放弃纠结林艾的事,转而问起另一件怪事:“对了奶奶,您知道我下午怎么回来的吗?”

魏奶奶愣了愣,悄然移开视线,好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老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你当然是自己走回来的,难不成谁还背你抱你不成?”

魏冬松了口气,和奶奶一路往客厅走,想起什么又好奇问:“奶奶,您之前说村里挂这些灯笼,是要办喜事,怎么我今天碰到杨叔,他都不知道这回事?还提醒我离灯笼远点,这到底是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奶奶仓促打断:“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没完没了的,奶奶能骗你吗?行了,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别在这胡思乱想。”

魏冬还想说什么,见奶奶一脸困意,又止住了话题,带着满脑袋的问号回到房间。

只是躺在床上,他也仍然睡不着,脑海反复回响着林艾说过的话。

那个“他”到底是谁?林艾为什么那么怕“他”?连提及“他”的存在都恐惧之极。

以及那句“一旦被他抓住,就再也逃不掉了”,又是什么意思?

次日,魏冬呆在家哪都没去。

晚上十二点,他都快准备睡觉时,奶奶忽然敲门进来,将一套大红色的喜服递给他。

那套喜服精致庄重,很有分量,款式古雅别致,上边手工绣着繁复的花纹,处处透出细节,无可挑剔,一看便是精心准备的,价值不菲。

魏冬愣了下:“奶奶,这是?”

魏奶奶看看喜服,又看看魏冬,心情沉甸甸地,笑容也淡了些:“这是新人那边送来的喜服,说新郎有急事去了城里,一时半会赶不过来,你身材刚好和他相仿,那边就托我拿给你试试,先看下合不合身。你……你想试就试试,不想试就算了。”

对奶奶的话,魏冬没多想:“好啊,奶奶您先放这,我等会就试试。”

试喜服不过举手之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魏奶奶犹疑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将喜服放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她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窗外,眼神凶狠凌厉。

魏冬也循声看去,但除了沉沉浓郁的夜色,他什么也没看到。

只是刹那间,他似乎听到了些杂乱零散的尖叫,夹杂着恐惧,转瞬消失无踪。

奶奶走后,魏冬拿起喜服认真观察。

喜服从内至外一应俱全,里衣柔软舒适,外袍精致隆重,那些手工绣成的鸟兽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

他拉好窗帘,慢慢一件件试穿起来。

喜服分量很重,沉甸甸的,穿上身后,却也极衬气质。而且魏冬还发现,喜服剪裁合适,犹如为他量身定做。

他穿好站在镜子前,一时都有些不认识镜中人了。

魏冬本就长得好看,五官轮廓精致无瑕,配上这套犹如量身定做的婚服,整个人更显明艳动人。往那一站,就如同画中走出的神仙似的人物。

他前后仔细打量,越看越觉得喜欢,默默欣赏好一会,还拿手机摆拍了几张照片当做留念,暗暗琢磨等他以后结婚,也就按这款式做,和他简直绝配。

拍完照,魏冬躺在床上,顺手把照片发给林晓屿,让他欣赏欣赏冬哥的盛世美颜。

但林晓屿这个点可能已经睡了,一直没回复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