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筹连忙关火回到主屋。
竺轶还在摆弄婴儿头,看到他回来后嚷嚷道:“面呢,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别废话。”蓝筹凝重地说,“你刚才没听到响声?”
“什么响声?”竺轶茫然地问。
“关门的声音。”蓝筹说,“是金属门,很重很大,而且位置不好说,感觉在底下。”
他指了指脚下。
“我没听到。”竺轶也略感奇怪,“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那怎么回事。”蓝筹说,“我们刚才的直线距离只有五六米。”
“扶我去看看。”
蓝筹摇头让他等一下,他重新进到村长的卧室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个装了纱布和药物的铁盒子。
“先包扎好,不要托我后腿。”他冷着脸把铁盒递给竺轶,看到竺轶身上的淤青后,眼底闪过一丝关心。
每次露出这样别扭的神情时,蓝筹脸上刻意绷起的线条变得柔和幼态。
“蓝筹你今年多大呀?”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对未知总是充满了好奇。”
“那你就好奇着吧。”蓝筹说完埋头打开了竺轶的手,快速地将纱布绑好,“慢吞吞的你以为自己来旅游的?”
“满十六没有?”竺轶不死心地问。
“你烦不烦!”蓝筹怒道。
竺轶笑嘻嘻地还待说些什么,突然望向门外,脸上笑容消失。
蓝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我们现在进伙房。”竺轶说,“你背我一下,动作快点。”
两人刚进去,就听见灶台下有密集的脚步声传出来。
他们在门外时,可是半点声音都没听到。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躲进米缸中,一个躲进了柴火堆。
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他们听到铁门被拉开齿轮滑动的声音,灶台竟然转了一个方向,露出一道两人宽的低矮的门。
一个消瘦的男人从里面钻出来,他脸色苍白,看上去比村长家之前的几个瘦男人还要虚弱。
他刚走出来,那道门里又钻出第二个人,看上去和前面那个如出一致的弱不禁风。
竺轶眼尖地发现,他们虽然瘦,但是肚皮却有些突兀。一层层皮脂叠在一起,就像原本鼓涨的气球突然泄了气,胶皮就皱成了一堆。
竺轶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第二个人看上去很眼熟。
他突然想起来,从山洞回来躲在草丛中时,那群挺着大肚子的村民中,最后一个离开的,正是眼前这个人。
那么大的肚子去哪里了?
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人从灶台里爬了出来,房间里站不下时,有人推门出去了。
“天啊——”那人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