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电梯的时候,竺轶发现金丝边框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介乎于热切和冷静之间。
竺轶觉得这人有些热情,但是人类对他示好才是他认知中的常态,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进了房间,金丝边框去卧室给竺轶拿出一套丝绸质地的白色衬衣以及垂感很好的休闲裤。
“将就一下。”金丝边框微笑着转过身,在橱柜里拿出两个高脚玻璃杯,“你想喝点什么,红酒还是香槟?”
竺轶的目光落在那套衣服上,衣服的尺码明显和金丝边框不符,对方所说的还没穿过恐怕是真的。因为这套衣服根本不是给他自己准备。
见竺轶不回答,金丝边框又说:“如果你想洗个澡,我的浴室借给你,免费的。”
竺轶嗯了一声,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过了五分钟,竺轶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和水汽推门而出,他的长发即使吹过也很难干透,挂着几颗水珠,从他的脖子处往下滑,一直滑到被衬衣挡住的位置。
“你……”金丝边框直勾勾地盯着竺轶的脖子,“真是太美了。”
他站起来,将另一杯酒递给竺轶。
竺轶接过:“谢谢,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个的味道。”
金丝边框眼睛里的克制彻底消失,欲念瞬间写在他的脸上。
“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的。”他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含在嘴里,放下杯子将竺轶一把抱住,嘟着唇准备来碰对方的。
“?”
“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金丝边框闭着眼含糊不清地说,伸手去揭竺轶的墨镜。
突然他不动了,嘴里的红酒全部漏了出来,把精致的西服染成红色。仔细看去,那些红色并非只是酒染下的印迹,还有带着血液的浓稠。
竺轶及时将墨镜推了回去,但是金丝边框已经像个傻子般,只会张着嘴吚吚呜呜。
虽然不至于死,但一定是疯了。
竺轶弯腰把对方脸上的金丝边框取下来,将他踹到一旁,走到浴室把眼镜洗干净,然后将自己脸上的墨镜换了下来。
戴个透明的也好,免得总有嫌命长的家伙想来看他的眼睛。
他走出房间刚把门关上,就看见白韭急匆匆地从电梯里出来。
“竺轶!你没事吧!我刚才听酒保说你被摧菊辣手骗走了。”
其实酒保的原话是刚才有个戴着粉红色儿童墨镜的长发男,和摧菊辣手你侬我侬,然后跟人回去了。
“摧菊辣手?”
白韭打量着竺轶的脸色,见对方并没有露出任何菊花残的征兆,于是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不然我就成罪人了。那个辣手长得斯斯文文,结果是个败类中的败类,很喜欢朝你这样的额,的,嗯,小哥下手。”
白韭突然看向竺轶的脸:“你的墨镜呢?”
原来竺轶的眼睛这么好看,明明在垂眼看他,眼尾却微微上挑着。但这双眼有着含情的轮廓,眸中却是冷冷清清,仿佛一片雪花凝结。
矛盾而和谐。
竺轶把衣服口袋里的儿童墨镜拿出来塞给白韭:“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了。”
白韭闻言有点害羞,竺轶第一送他礼物,还是这种贴身佩戴的。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禄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出现在白韭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