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拥有这种庄园,祖上应该是个贵族,这种不修边幅的事情对普通人而言都不体面,更别说贵族了。
老式的壁灯以相等的间隔依次挂在墙上,有几个似乎坏了,发出一明一暗的光线。除了壁灯,每扇门中间都挂着三幅油画,都是人物的肖像画,画风写实如同照片,在每张画的右下角,都写着巴洛的名字。
“想不到这个巴洛还是一位画家。”竺轶想起他手持拐杖颤巍巍的模样,怎么看都是拿不稳笔的人。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古朝停住脚步,手指指着走廊上的最后一幅画。四人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仔细端详着,画面里有一个跟巴洛极其相似的青年,他斜坐在椅子上,很是意气风发,在他旁边站了一个温柔可人金发碧眼的女孩。
在幽暗的光线中,那名女孩的嘴角突然往上翘起,渐渐地咧到了耳后。
“草!”古朝惊恐地指着画上的女孩。
“一惊一乍的干嘛?”岳卿倾对自己的队友感到无语。
“那个女人在笑。”古朝冷静下来,对自己刚才胆小的举动大感后悔。
又在女神面前丢脸了,而且是在“情敌”的注视下。
他的假想敌竺轶贴近了那幅画,发现这张画的右下角没有标注巴洛的名字了。
“这幅画不是巴洛画的。”
“那为什么他会把它和自己的作品挂在一起?”蓝筹问。
“上面那个年轻人也许是年轻的巴洛,金发女人是他的妻子或者姐妹。”竺轶说。
油画上的女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宛如玻璃珠一般的眼睛宁静地注视着前方。
竺轶感觉她越看越像昨晚他看见的那位唱着童谣的女性。
“如果是他的妻子或者姐妹,这位女士也许已经离开这里,或者去世了。”岳卿倾说,“否则昨天巴洛回答柏妮丝的时候,应该会提到她。”
他们离开这幅油画前,画面上的女人突然转动了眼珠,死死地跟随着他们。
竺轶突然觉得不对劲,回过头去,发现走廊的另一边出现了一道穿着复古长裙的身影。
没等他看清楚,那道身影就忽然不见了。
“这扇门打不开。”岳卿倾收起自己的道具说。
他们已经来到昨天竺轶到过的那扇门前,但是这扇门依然关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布鲁克是怎么从这里消失的。
正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是什么人倒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几人猛地抬头,发现头顶竟然有一块正方形的铁板。
“是暗道!”蓝筹兴奋地说,“布鲁克肯定是从这里上楼的。”
“也可能是被人抓上去的。”竺轶凉凉地说。
“我们上去吧。”岳卿倾活动着手腕。
“我先去,卿倾你在下面等我就好。”古朝深情地看向岳卿倾。
他膝盖微屈,一下子跳起来,一只手抓住了铁板边缘的凹槽。
随着古朝回落,铁板被他拉了下来。原来这是一道可以伸缩的楼梯。
正在这时,从客厅的方向传来几声犹如野兽低吟般的声音,并且声音越拉越大,不断朝着竺轶等人逼近。
一个身影被投射在拐角的墙上,那是一个四肢扭曲的人,但是他的头上戴着两只鹿角,鼻子也是一团黑色。上半身没穿衣服,下身裹着鹿皮,一条尾巴从后面露出来。
他嘴里发出低哑的嘶吼,以别扭的姿势不断地朝着竺轶等人逼近。
等他走进几人才发现,这人头上有两道血痕,分别从戴着鹿角的地方往下流。他原本的鼻子也被切掉了,用一颗真鹿的鼻子缝在了脸上。
他下半身遮羞的鹿皮其实全部都是缝在腿上的,他的尾巴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硬生生地戳开了尾椎处的肉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