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沙发上的一个靠枕,双腿屈起来蜷在胸前,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啊哈哈,我刚才就是口嗨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了我这么生气,也是因为我对我们的组织抱有深切的情谊,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没法敌过利益的诱惑。”白韭说完以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边抱着枕头站起来,想要从两人旁边离开。
禄起眼角抽搐了一下,之间的白韭和自己身边那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越来越有竺轶忽悠人时的风范了。
但是班门弄斧是没有办法逃过竺轶眼睛的,白韭被竺轶无情拦了下来,重新摔坐回了沙发上。
竺轶用一副贴心好哥哥的模样对白韭说:“先别走,问你一些事。”
白韭立马抬起双手来说:“我绝对没有贪污公款!”
竺轶沉默了一秒,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没有问你这个。”
白韭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鲜活了起来:“啥事儿啊?”
竺轶的眼睛眯了眯:“你知道混沌吗?”
白韭闻言,表情像是被照相机拍摄下来后,由胶卷洗成了照片,然后贴在了头上一样,顿时僵住了,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竺轶见状继续问道:“你想起来了?”
白韭脸上的照片重新变成了拍摄的视频,两条眉毛之间的肌肉开始位移就皱在了一起。
“我当然知道馄饨啊……你都把我问懵了。”
“……”竺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白韭说,“那是huntun。”
白韭的脸颊顿时浮上了红云:“我家里人都这么讲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竺轶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白韭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是装的,是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在讲什么。
想罢,竺轶露出一个笑容,刚才问话的时候造成的低气压顿时散开:“行,没有其他问题了。”
“那我去睡了。”白韭抱着枕头站起来,走之前又小心翼翼的回过头,不太确定地说,“你没生气吧?”
竺轶摇了摇头。
白韭闻言终于放下心来,重新恢复了神经大条的模样,乐滋滋的走上了楼梯,也不知道哪来的高兴事情。
“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戎故意挑拨离间。”竺轶问。
“它挑拨离间的理由是什么。”禄起说,“如果白韭真的是一个和一切无关的人,戎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竺轶其实心里也明白,但是白韭毕竟是真徳率教会的大主教,虽然平平无奇,但是他亲自挑选的人,竺轶并不愿意怀疑白韭。
“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想动他的记忆。”竺轶说。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禄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这句话怎么听也有些吃醋的味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竺轶耸了耸肩膀说。
白韭身上没有任何闪光点,也没有任何特长,甚至在所有主播里都属于末流的位置。
唯一能让竺轶觉得白韭有些特别的,就是白韭以这种平凡的姿态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并且在最初认识白韭的时候,白韭和他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情。当时在选择真徳率教会大主教人选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白韭。
现在想来这完全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选择,在白韭的带领下,真徳率教会在最初的那段时间显得有些滑稽,到了后来才慢慢的走上了正轨。
这一夜许多人失去了睡眠,在漫天的星辰光辉里,在不夜城虚假的穹顶之下,他们遥望着远处因为光污染生成的天光,心思各异地让这个夜晚变得忙碌和充满期待。
第二天清晨,大约七点钟的时候,一整晚没有睡着的蓝筹,终于在连日来奔波的疲倦中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