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这个人的伤口并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菌类而平复下来,反而变本加厉的更加明显的扭动。
不只是一根。
竺轶三人发现竟然有五六根菌类同时从这个人的伤口处冒出,一下子就把这道伤口撑得满满的。
这个人的喉咙被塞到鼓起来,就像一条被灌到快要爆炸的香肠一般。
花雨断秋一脚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踢开,原来在他面前的那个人的喉咙里长出来的不是菌类,而是盘根错节的树根。
也不知道这些树根究竟从何而来,但是仿佛在这个人的身上扎根了一样,树根在向外扩展的过程中,甚至将这个人的身体也紧紧的束缚起来。
而另外两个人,他们的喉咙伤口处分别长出了鲜花以及树叶,看上去格外古怪。
然而这四道人影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体的变化而放弃前进的想法。
包括那个被花雨断秋踢开的人,在倒地的瞬间立马爬了起来,那些植物也帮忙似的将他的身体慢慢的从地上立起。
只见他的身体就像一只灵活的蜘蛛一样,由树根带领着,迅速的接近了花雨断秋。
“还来?”花雨断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摊开手掌的一瞬间,重新捏成了紧紧的拳头。
面前的那个树根人顿时像被挤爆的水球一样,树根和它的体液浆液四处飞溅。
竺轶都目光落到了玻璃房外,玻璃房外的环境已经和刚才大不相同。
原本玻璃房的前面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公园的大道,但是现在那条小路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湖水。
整个玻璃房就像一座孤岛,停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
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天上的月亮以及围绕着月亮的星星。
正在这时散落在地上的肉浆和树根,竟然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不会是和警察局的那些黑色液体一样吧。”花雨断秋叫苦连天,只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因为现在的处境而感到忧虑的神情。
“快来帮帮忙呀。”花雨断秋朝着两人喊到。
“花先生应该不需要我们帮忙吧。”竺轶瞥了他一眼说,“这里只有四个人,对付他们你应该得心应手。”
“什么?难道你们想要袖手旁观?”花雨断秋一边躲避着树根人的攻击,一边对他们说。
另外三个人也不知为何竟然全部都朝着花雨断秋攻过去。
一时间场面分外混乱,从这些人身上长出来的植物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尽管它们的主人被击溃,也能以背道而驰的攻势给花雨断秋造成连续不断的压力。
“你们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花雨断秋一边躲一边说。
竺轶看到一眼周围的环境,忽视了虽然交换着,但是姿势却分外优雅的花雨断秋。
他走到了其中一个警察留下的白色粉笔线条面前,然后利落地躺了下来。
在躺下来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透明花房的房顶上,有一张鲜红色的嘴唇。
那张嘴唇的大小有整个花房屋顶的大小那么大,倘若是全部张开,也许能覆盖一百五十平米的范围。
现在那张嘴巴正微微开启,嘴角上扬,似乎对花房中发生的事情感到高兴和愉悦。
也许是注意到了竺轶的观察,那张大嘴开始慢慢的张开。
只见那张嘴中竟然出现了许多闭着眼睛的脑袋。这些脑袋的脖子都被什么东西砍断,但是伤口处却没有血液溢出。
并且这些脸的五官没有任何的缺失,除了闭上的眼睛以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脑袋就好像长在了嘴中一样,虽然大嘴是倒挂在房顶上,张嘴的那一刻,脑袋若是没有固定,便会因为引力而落下来。但是这些脑袋已经忽略了引力,完完全全地被大嘴牢牢的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