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及家中父母?”杜思反问道,语气十分冰冷,“他们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如今你锒铛入狱、却不自救,我费劲千辛万苦来帮你却换得一句‘不需要’?”
“你!”郑秋气急,张大嘴说不出话,半晌后,他低下头,杜思抬眼细看,郑秋抽噎一声,竟是落下两行清泪。
“自打离家那日起,我无时无刻不挂念他们,来到邺城,本想做一番大事,谁知被秦氏坑骗,现在又进了牢…”郑秋扬起头,他双眼通红,“我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已无颜面见他们了!”
“照你的意思,是想死在这里了。”杜思微微一笑,从衣袍里掏出郑秋交给他的那封信,“既然你已无生还的欲望,这封信…我看也不必交给他们了。”
说罢,杜思就要撕裂信件。
“慢——”郑秋急忙阻挡,甚至爬到牢门前,“我求求你、把信送过去!”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多说无益,你且反省思过,想清楚再告诉我。”杜思手里的信件晃了晃,又塞回衣袍里。
郑秋松了口气,趴在地上没了声,折腾了一些时间,杜思有些气馁,跑这趟可能是白费功夫了,谁知莺儿与力哥却不计究,十分配合。
这次口供与先前无异,只不过杜思问的十分精细,极为重视去留书房的时间,力哥证词并无改变,莺儿却有些犹豫了。
“你当时站在书房外,如何看得到房内香烛,确定时辰呢?”力哥进过书房,可以看得到香炉里的香,而莺儿声称自己只在书房外停留片刻便回去了,并没有进书房。
“我记得当时看到了香烛…”莺儿努力回想那天的场景,“对了,书房里亮着蜡烛,香烛的影投到书房门上,我粗粗看了几眼,那时正是寅时三刻。”
“你如何断定当时即寅时?”杜思问道。
“我起来后,刚好听见打更声,便知这是寅时了…”莺儿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不久,她似是想起什么,朝杜思惊呼。
“我从正门走到书房根本用不了三刻!”
杜思又从衣袍里取出那截带血香烛,“这是在书房香炉里找到的,你能想起什么吗?”
莺儿疑惑的摇摇头,杜思并无泄气,继续问道。
“你将茶水递给秦氏,可发现她与平时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