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杜思已猜到七七八八,这名男子正是那日客栈二人所聊的八卦核心人物——裴兴继,听说他那晚差点被火烧死, 门口又死了人,紧接着儿子也无故失踪,试问还有谁比他惨,杜思还真想不出来。
事发当晚,裴兴继正在酒楼一间小屋里查阅账本,厨房突然燃起一阵熊熊大火,他因离得远、只听到一些动静,起初裴兴继并无在意,可当那股烟味传来时,他才急急动身,跑向出口,而此时火势已蔓延至酒楼大厅,门口尽是火苗,裴兴继原想一鼓作气冲出去,可在他堪堪跃出那道门槛时,顶上房梁坍塌,带下一片烈火,将门口堵了个严实,最后,裴兴继靠着一身蛮力,将窗户挡板踹开,硬是从那一个小口挤出去,出来后、他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将身上沾的小火苗彻底扑灭。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酒楼旁一排的小吃铺子也烧了起来,因裴兴继家住得近,他叫来下人灭火,忙活了大半夜,裴兴继酒楼的火是灭了,可旁边的小吃铺子帮忙的人少,却烧了个精光,裴兴继身心俱惫,在答应赔偿铺子损失后,他与下人回到家中,还没走到家门,远远便看见许多身着绯红色圆领衫的捕快守在外,有一人躺在他家门口外的那条街上,裴兴继眼力好,一眼望到那人身下的暗红色液体。
他一拍脑门,忍下心头怒气走进自家宅子,永中县丞张志正在盘问丫鬟婆子,见到裴兴继,张志满脸同情,他还未张嘴,裴兴继便急急道。
“这几日不知沾了哪里的晦气,今夜,酒楼突然起火,我险些死在里面,现在又有个死人躺在门口,晦气!”他怒气冲冲,末了,裴兴继又朝张志道,“县丞大人,这死人可不管我的事儿,我刚刚才从永安街回来、可不会杀人!”
“不是这个事儿…”张志踌躇几番,柔声道,“裴掌柜,你可是有个年方四岁的儿子。”
“永安人众皆知,我还请县丞大人来喝过小智的满月酒,您忘了么?”裴兴继疑惑不已。
“倒不是忘了,只是…”张志抬头望了眼裴兴继,干脆豁出去道,“裴掌柜,今晚有人来衙门报案,说你家门口躺着一具死尸,可我赶到后,却发现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
裴兴继十分不耐,而当他听到张志下一句话时,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你的儿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
裴兴继满脸震惊,亦如现在的神情,曹正明安抚几句,又做了一些保证,裴兴继才眉笑眼开的离去。
杜思望着裴兴继离去的背影,心里还在回味方才这位掌柜的话,他刚回过头,便望见一张肆意打量自己的脸。
“知、知州大人…”杜思后退几步,笑着说道,“真巧。”
“哼。”曹正明瞥了他一眼,径直离开,杜思看着他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曹正明微微侧身,冲杜思大声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