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人又去了姜堰家,姜堰披麻戴孝,双眼通红,家里比之前似乎少了一些家具,原本就清冷的房屋现下更空了,曹正明脸上毫无波澜,三人坐在小板凳上,聆听姜堰哭诉。
“家里人本来就少,先是相公去了,再是公公,难道民妇真是那克夫克亲之人?为何一个个都离民女而去呢。”
姜堰嘤嘤哭泣,杜思抽抽鼻子,空气里的香味更重了,环顾四周,只见角落木桌上又多出一个牌位,那应该是吴老汉的牌位了。
任谁去想,吴老汉之死多少都带有报应的味道,家中只剩了个儿媳,却还总问她讨要银钱去喝酒,人品德行实属罕见,就连杜思听了都有些惊讶。
他又看向姜堰,这位弱女子苦苦支撑起整个家,此时吴老汉死了,她却十分伤心,想必街坊邻居都称赞她是位孝顺的人,摊上这么个槽心公公却还一心一意照料他,真是个贤妻良母的模版。
想及此,杜思不禁皱起眉,他可不这么认为。
“吴老汉那日有对你说什么?平时他可有什么仇人?”曹正明问道。
“知州大人,天一亮、民女就去醉霄楼做活,公公从未对我说过什么奇怪的话,除了要钱外、他从未在家待过。”姜堰掩面哭泣,张志叹息一声,口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至于仇人,谁会下这样狠的心去害一个老人呢?”姜堰泣不成声,口中呜咽道,“公公虽平日里常与人发生口角,可那都是嘴皮上的事情,哪里会有人当真、拿刀子去捅他!”
曹正明垂目思索,杜思紧盯着他,他心里很想知道,这位知州大人是否会被这名妇人所糊弄过去。
“姜堰,在醉霄楼打下手的人可有与吴老汉发生冲突的?”曹正明一顿,双目与姜堰相对视。
“没有。”只见姜堰眨眨眼,坚定不移地说,“公公只与邻里街坊发生过口角,与醉霄楼毫无交集。”
“原来如此。”曹正明点点头,面上似乎信了姜堰的话。
他以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向姜堰告别,而等出了姜堰家门,张志便迫不及待道。
“大人,这名妇人有问题。”他严肃道,“我近几日特地去了趟醉霄楼问话,那日有人声称见过吴老汉进过后厨!”
“稍安勿躁,现下所得线索过少,妄不可轻下判断。”曹正明压下张志的脾性,他望了一眼沉默的杜思,冲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