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触及祁绍双眸时,突然喉中一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与李治飞是一伙的。”杜思双眼发红,艰涩道。
祁绍拍拍衣袖,坦然迎上杜思质问的眼。
“万物皆流,无物常在。”他勾起一丝笑,仿佛这是对将死之人最后的宽容,“是你不识时务,触怒左相大人,清高,也要是有权有势才能清高起的。”
“你!”
祁绍敛下笑,面色冷凝道,“愣着做什么?快将他带走!”
杜思还想与他争辩,头却被捕快无情按下,眼前闪过大片被践踏过的白雪,深深刺痛他双眼,一行人走回衙门,祁绍似乎不想声势,特意挑房屋少的地方走,一群人东拐西拐,终是回到了衙门。
“进去!”
杜思被一众狱卒狠狠推进牢,牢门与枷锁的碰撞声清脆至极,杜思扒到牢门前,却只见到狱卒幸灾乐祸的脸。
“被关到这儿,就别想着出去了,叫你家人来给大爷们打点打点银两,让你在牢里过得舒服些,不然、就准备挨板子吧。”他们哄笑道,“看你生的细皮嫩肉,想来也受不了皮肉之苦,脑瓜儿放清醒、想好了叫我们过来。”
狱卒高兴地走了,杜思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人,整间牢空荡荡的,阴暗的角落时不时有老鼠窜过,风声在墙外呼啸而过,壁上烛光忽明忽灭,这儿充斥着湿冷的空气与墙挡不住的寒冷,杜思不禁蜷起来,昂起头望向那一点缝隙外的天。
可天已经黑了,杜思看到的不是光,而是与牢里同样的黑暗。
杜思的眼黯了黯,无端生出许多迷茫。
就在这时,监牢大门那一段传来许些声响,有模糊的人声顺着空气回荡在角落,遂有一阵窸窣步声传来,躺在稻草堆上的杜思动了动,又重新坐起来。
“牢头,今晚真有人被关进来了?”
“当真、绝对当真,小人亲眼所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