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衡已向我辞去官位,没必要再追究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自殿上传来,但周承望离他过远、也实在过低,看不清那人脸上是何样子。
“父皇!他虽已辞去官位,却不保证段景衡不会与小人勾结、迫害大周!您怎能放他走呢?”周承望暴躁道,遂又想起一人,“还有杜思,此人虽无官位,知道的却不少……”
周承望眼瞳微动,其中闪过几丝狠戾,“不如请来礼部侍郎,将这两人除之为快!”
“你已与礼部侍郎关系如此亲密?”周瀚治反问道。
“回父皇,儿臣与他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周承望不卑不亢道。
周瀚治默了许久,突然叹息一声。
“承望,杜永秋曾救过你,杜思是他唯一子嗣,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在心里一直感激杜伯父对儿臣的救命之恩,可大周社稷为重,不得掉以轻心啊!”周承望摊开手,他底气十足,展露出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哎…”
“父皇,儿臣还有一问未解。”周承望突然垂眸恭敬道。
“你且问吧。”
“段修谨身体素来强壮,那日为何却萎靡不振?”周承望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望向坐在高位的周瀚治。
“……”
“段修谨将我抚养长大,对我恩重如山,即便身患重病、仍不忘保护儿臣,看到他死在儿臣面前,儿臣的心当真痛啊!”
周承望笑眯眯地说,周瀚治沉默许久,只见周承望又道,“儿臣见父皇气色不佳,定是今日朝中事务繁忙,让父皇累了,儿臣便不打扰您休息。”
周承望直直退出金銮殿,周瀚治坐了许久,头上冕旒珠帘微动,一阵风吹进,他骤然起身,离开金銮殿。
殿外,曹正业等人迎来周承望,纷纷行李,却见周承望面色僵硬,甚是不快,几人相互对望,都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