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道又拿出一根毛笔和一盒红色的颜料,这颜料是上好的朱砂加上一点钟九道的鲜血,以法力混合在一起。钱包上的图案是钟九道刻的符咒,每日以朱砂描绘,能够加固封印,防止三十三鬼不断冲破封印。
“我记住了,记得比台词还牢!”洛槐郑重其事点头。
见他这么值得托付的样子,钟九道不由会心地笑笑,抬手揉揉洛槐的头毛,嘱咐道:“第三点,手机和钱包不要放在一起。”
蒋汾和三十三鬼不一样,危害较低,便一直藏在钟九道的音乐软件内。这次钟九道离开,蒋汾自然也转移到洛槐的手机中,若是把手机和钱包放在一起,难保蒋汾不会偷偷打开钱包。
“钱包里有怕消磁的卡片吗?我会小心的。”洛槐果然给出了科学合理的解释。
“我一两天就会回来的,还要和你们一起接受采访呢。”钟九道说。
“伯父生病了,你不用照顾他吗?”洛槐问。
钟九道:“没事,老头体格好得很,急怒攻心而已,喝点清热去火的汤就能恢复。”
体格好到跟着《守正录》剧组实景拍摄好几个月,跑遍大江南北,还出演主角,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碍。
“有事给我打电话。”钟九道说。
“好的。”
钟九道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离开酒店,洛槐目送着他走,再看空荡荡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怎么钟导才走,就有点舍不得了呢?
洛槐呆坐了一会,钱包不知怎么从衣兜里掉在地上。
洛槐听到声音,低下头捡起钱包,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钟导将钱包托付给他时郑重严肃的样子。
想到明天要参加很多活动,洛槐有些睡不着,索性坐在书桌前,提起笔,蘸着红色颜料,沿着钱包上已经变得很淡很淡的图案痕迹,认真仔细地一遍又一遍描绘图案。
钟导说一天上一次颜色就可以,他多上几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洛槐想。
洛槐怀着对钟九道的思念一遍又一遍画符折磨公司同事时,钟九道登上了回家的高铁。
钟家主宅占地面积很大,是实打实的豪宅,更是风水宝地。只是由于果园巨大,离市区非常远,钟九道下火车之后,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车才能到家。
大晚上的已经没有大巴车了,钟九道正准备忍痛拿出为数不多的存款时,有人在出站口喊他:“九道,这边。”
堂哥钟洪砚知道他要回家,开车来接他。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钟九道上车后,见没有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的竟是钟洪砚。
钟家老古板们认为,古时驾车的都是普通人才做的工作,天师要有天师的牌面,钟家正统传人都不许驾车的,他们会雇佣专门的司机。
钟洪砚:“利用出任务的时候考的,你以为为什么家里的晚辈出去超度一个地缚灵都要个把月,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现在哪有那么强的厉鬼,我上次去除一个每晚夜哭的鬼,问她到底有什么心愿未了,要天天缠着自己生前最好的闺蜜,她居然说,是因为死前忘记删她和闺蜜的聊天记录,求闺蜜一定要在她们的聊天记录被男友和父母发现之前删掉。
“后来我把这件事转达给她闺蜜,她闺蜜哭着说怪自己太伤心没有想起这件事,连夜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删掉,她都不用我超度,自己就了却心愿走了。你说现在年轻鬼的未了心愿怎么这么离谱呢?这种事情值得她徘徊在闺蜜家门口哭半个月吗?”
钟九道:“……和闺蜜的聊天记录,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过我也靠着这件事,在外面硬是游荡一个月,告诉家里在帮厉鬼了却生前心愿,趁着时间把科二给考了下来。”钟洪砚打开车窗,自由地吹着外面的风,“你驾照什么时候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