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道从小练习绘制符咒,为了练好这些稀奇古怪的符咒,他特意去学了画,后来大学时学校也有脚本绘制的课程,钟九道的画技更加精进,谈不上大师,但画个九成相似问题不大。
只是若当真用上画皮的手段,就必须找到一个除了他之外还能克制这些厉鬼的人。否则真的放厉鬼作乱,他钟九道便是千古罪人。
钟洪砚肯定不行,他实在太弱了,今日在三楼他竟连鬼打墙都看不破,对付蒋汾可能都要斗法三五日。而即使是这样的钟洪砚,也是钟家后辈中的翘楚了,可以独自出门执行任务的那种,家里尚有十几个比他资质还差的,到现在连罗盘都不会用,提着家族中世代相传的宝剑都能被普通鬼耍得团团转。
钟九道十六岁的时候,家族曾开设了一个精英班,将钟家有资质的后辈聚在一起,集中培训,钟九道不是学生,是老师之一。
他教导同辈时就发现了人与人的不同,无论他怎么教,钟家的后辈们就是不懂。
莫说凝聚法力绘符战斗,就是教他们修炼自身法力,他们都不明白什么叫气沉丹田,什么叫运气至指尖。这些东西是钟九道生来便会的,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教。
钟家若是不行,要从哪里去找可以托付的人呢?长辈们肯定不行,不管是钟家还是其他家族的长辈,这些人中间根本没有秘密,随便告诉哪个人,第二天就能添油加醋地传遍整个天师界。
他父亲若是知道他役鬼拍戏,自己亲力亲为投资5亿的电影被一群厉鬼的电影比下去,只怕会当场吐血驾鹤西归,死后化作厉鬼亲自来教训他手下这些演员。
其他家族后辈的实力和钟洪砚半斤八两,全是绣花枕头,经不起傅玥一拳头的。
只有茅山派听说出了个天纵奇才的新掌门,还招来一个天生克制鬼神的政治老师,曾深入鬼校残害了无数厉鬼,在鬼界名声大振,是厉鬼们闻之变色的存在。
但茅山派向来嫉恶如仇,听说那次鬼校事件,一次性超度了二十多个厉鬼,他们肯定不会允许事件有役鬼做演员这种事情发生,钟九道与他们也没什么交情,不适合找他们。
没有合适的人选,钟九道拿着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心思乱得很。
洛槐见钟导难得面露愁容,便悄悄走到他身边,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手撑着脑袋歪头看钟导。
忙碌了一天,综艺拍的惊心动魄又内疚万分的,洛槐已经很累了,他本想陪着钟导,却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一歪重重地砸在钟导肩膀上。
这一砸,洛槐被自己惊醒,钟九道也从愁思中缓过神来,这才发现洛槐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他身边了。
“已经一点多了,怎么不去睡觉。”钟九道问。
洛槐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陪你了。钟导,你是在发愁新电影的事情吗?”
“新电影的事不急,我是在担心公司员工的管理。”钟九道如实说。
“公司员工?是我和戚姐他们吗?”洛槐问,“我们都很好呀,公司的资源也越来越好了,今天钱哥还告诉我,有一个电视剧找我演男二号呢,他还说最近我们公司的人片约不断,就连眼珠哥都有人请他去演杀人凶手。”
钟九道:“眼珠哥是谁?”
“就是总戴墨镜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做什么的,但一看就是非常有追求的人。”洛槐说,“我曾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生来孑然一身,死后一坯黄土,名字不重要,只要知道他有一对正义的眼珠就行,所以我就一直叫他眼珠哥。”
钟九道:“……”
别看洛槐八字轻,他和公司里这些员工可好了,拍戏的时候,林管家还曾经教他古代贵族的仪态和礼仪呢,还曾向洛槐感慨过,最近没有新衣服穿,很羡慕洛槐这身衣服,那个时候,洛槐还用仅有的一万块工资给林管家买了一套超过一千的西装呢,还承诺以后有钱会再给买套高定服装。
即使是林管家这样的恶鬼,也向钟九道感慨过,似洛槐这样傻的人类不好找了,与其杀掉他做件衣服,倒不如与他交好,日后可以认识更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