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偷偷地将兔子养了下来,但是他总是往房间带菜叶的行为还是被注意到了。一日,他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张血淋淋的兔皮。
之后,他就再也不动那个心思了。
他看着手里的小鸭子,嘴角抽了抽,笑自己的天真,宋景文送鸭子肯定是用来吃的啊,难道是养着玩的啊。
宋景文瞥见他的动作,自以为贴心地给他介绍起了鸭子的各种食用方法,以至于谢风看着手里的鸭子根本动不了其他的心思,无情地咽了下口水。
谢风拿了两根绳子将小鸭子拴了起来,轻轻地靠在宋景文的肩上,歪着脑袋看他,犹豫道,“我……我明日要去三上村的孙大户家帮工。过几天农忙,他家比较缺人,我大概要在他们家住上几天。”
宋景文愣了一下,无意识地拧着眉头等他说下去,“这是我磨了娘亲好久,她才同意的。明天去先给他家去码头卸货,要是做得好了,孙大户还同意收我当长工,这工钱可比短工多。”
宋景文手里还紧攥着谢风的手,他细细地磨着对方手上的老茧,忧心忡忡道,“你一天要干多久,怎么还要睡在他家啊。”
谢风的眸中光影掠动,他笑着蹭了蹭宋景文,“就去十天,寅时到戌时,孙大户家还供饭呢。”
寅时到戌时,也就是说是一天只有七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完全就是压榨劳动力,把人当牲口使啊。
谢风还挺高兴,掰着手指头数,“一天四十五文呢。来回跑赶不上,孙大户就让我借住在他们家,也不收钱。”
宋景文疼惜地拉过谢风,不太乐意他去给别人剥削,“你能不能不去?太辛苦了,而且你一个哥儿住在别人家不安全,万一有心思不正的人怎么办。三上村又离得太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都赶不及过去。”
虽然宋景文话里话外尽是关心之意,但是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不想让自己去。
谢风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得一干二净,他没有想过宋景文会拦着他,他强颜欢笑道,“哪有什么危险,我不戴头巾的时候就像个汉子。”
他低落地抠着手指,执拗而又卑微地看着宋景文,“我去孙大户家不会出事的,母亲给他们家做过活,孙大户人还不错,是个大善人。”
贾朝普遍都是这样,民风淳朴,甚至有些守旧。如果自己的夫君不同意内室抛头露面,那么人妇和哥儿就不能招摇过市。
不过,近些年来,少有这种迂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