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套在了两只成年狼狗的身上,贺千恒用力一抽,狗就跑了起来。“啪”地一声动静也是把宋景文吓了一跳,他不忍地夺过缰绳,“也用不上那么大地力气,让它们知道要跑就成。”
贺千恒也不恼,支着下巴盯住了宋景文,看他技术娴熟地控制着方向,越发觉得这是个人才,“京都的‘相欢’是你的吧,车家只是帮你牵了线。”
贺千恒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疑问句,宋景文心中一凝,面上不显,也不知这人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他讪笑道,“‘相欢’自然是我的,借着车金吾的人脉在京都开的分店罢了。”
“我看你这儿的番邦人可不少,买的奴隶?”贺千恒的话题跳得太快,雪橇的车身一抖就擦着一棵树过去了,两人险些被掀翻在地。
宋景文忙抱歉地说了些客套话,却被贺千恒抓住了这个问题不放了,他砸吧了下嘴,似乎是不耐烦,但又忍住了。
他知道能做到皇商的家族,谁手里能没点儿本事?要是真的跟他坳上了,怎么也得脱层皮。
说假话吧,就看能不能糊弄过去。一旦阴沟里翻船了,这就至少是生了间隙。
宋景文打着哈哈道,“山里的流民,到我这儿来要口饭吃而已。我哪知道他们是不是奴隶啊,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嘛。”
贺千恒眼睛眯了眯,一笑而过,“用人得知根知底,你这反倒是另辟新径,也不怕这些人卷了你家的配方跑了。”
他磨了磨拇指上的玉扳指接着道,“你在这村里里终归是消息不灵通,我可听说了就连当今的圣上都对你弄出来的豆油赞不绝口呢,安贵妃更是整日的抱着麻将不撒手呢。”
宋景文显然是受宠若惊,故作惶恐地抖着嗓子道,“当不起当不起,我就是个种地的,那上面可有说些什么?”
宋景文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挤了挤眼睛,硬生生地在眉清目秀的脸上做出了油腻的表情,存心叫人作呕。
贺千恒暗暗地打量着宋景文的这番作态,淡了些结交的心思。生长于乡野的村夫果真是目光短浅之辈,先前他差点看走眼了,原也是个脑中无物的蠢货!
贺千恒不开口了,闭上眼镜真的享受起雪橇飞奔起来的愉悦感了。
宋景文乐得他不说话,放心大胆由着狼狗跑,他侧目发现了身后还有个小尾巴,顿时哭笑不得。
谢风和宋子琛驾着一辆雪橇慢慢地滑行于第二坡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见着宋景文回头雀跃地挥着手臂,“我在这儿。”
他生怕自己裹得太厚实了,宋景文分不出他是哪一个,恨不得跳起来蹦到宋景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