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祁纵他其实对宁剑有着变态的畸恋,他都承认。
可让他和宁剑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这不可能。
经历了万年之久,祁纵对于自己家人的记忆已经很淡了,现在铭记在他记忆中的最深刻的事情,便是对那些当初关押着他的人的恨意。
恨意最深的人,就是宁剑。
他祁纵已经够惨了,哪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疯癫时候的自己。
可他,不能对不起自己。
这个世上,能对他好的人只有他自己了,所以,就算宁剑死,他彻底疯掉,他也不想对不起自己。
“你,不愿意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宁剑脸色有些难堪,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于祁纵的拒绝,他仿佛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的心脏,呼吸间都带着痛楚。
“补偿?”祁纵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冷笑,“从头至尾我都不需要你补偿我,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我留你一命只不过是为了看你见你因为事情的真相而痛苦,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这经受了万年痛苦的人都心得到慰藉。”
纵然你在这所有的的事情中是一个无辜的人,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你对我的伤害,更想改变不了当初是你自己请镇压我的这一事实。
过去的我没有立场去原谅你所做的事情,你亦不是我的敌人。
现在的我不会去原谅你,给你所谓那补偿的机会就是对我自己的残忍。
只要你是宁剑,你我之间怎么想也不会有可能。”
“你现在的确很清醒。”
宁剑听完祁纵的话,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这是他从禁阵中出来以后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静的祁纵。
就像万年前那个和他并称问道双杰,处处争锋的祁纵。
“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吧,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会保持清醒,可是你知道一旦我保持清醒,我便越是不可能在你的身边。”
“我们两个之间,本就是无解。”
“好,我明白了。”
宁剑点了点头,我们之前的约定还作数吧?
“重现禁阵?”
“不错,既然所有事情的根源都在那禁阵当中,或许只有真的当重现禁阵之后,我才知道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我想我已经知道师父他们在哪里了。”
“在什么地方?”
“屏障后,神魔之战的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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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剑在说完这些之后就离开了,似乎是真的被祁纵的拒绝伤了心。
走的时候也没有理睬万俟正明给予他的眼神控诉,甚至连自己的气运碎片都没有要,径直地越过周乘风他们以及四方城城主就离开了。
然而在宁剑走之后,祁纵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宁剑杀了任千行。
宁剑说是为了他杀了任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