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撇撇嘴:“豁,师妹翅膀硬了,什么事儿都不跟师姐说了。”
牧白搓了搓手臂:“外头风大,师姐当心别冻着了,回去再说。”
说完便跳上马车,钻进了帘后边。
他哪儿有什么初入江湖的朋友,只不过昨日与梦长老一战出了名,现在谁都晓得青莲剑的主人是秦牧白。
晚上穿男装出去溜达便不能再背这把剑。
这才和林百晓说什么有个朋友要选剑。
其实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牧白从帘缝里头看见画眉上了另一辆马车,才拍拍胸口,肩膀也跟着垮下来。
他转回身,见苏墨闭着眼,半靠在窗边,脸色仍是不大好。
牧白凑过去,半蹲下身,伸手去探他额头。
比下车还烫一些。
似乎察觉到,苏墨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眼睫极黑,眼帘垂下的弧度安静清隽,这样看去显得异常脆弱。
牧白看他这幅模样,忽然想起苏墨提起的梦,和他的身世。
梦不是梦,是真实发生在原文中的情节,他自刎于母亲陵墓前,连个送葬的人也没有。至于身世……牧白不认为自己能够感同身受,但想来,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心里应当藏了不少无人能说的苦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能容忍苏墨把自己当作复仇工具,只是对这个人,也确实生不出多少真实的恶感。
苏墨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