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陡然生出几分独守空房的落寞。
他合上门,面上妆也没卸,便一头栽进床里。
床很大,不知铺了多少层被子,软得出奇,往上一躺便陷进去,掩着暗色的纱幔,叫人昏昏欲睡。
牧白躺进去,望着床顶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天色暗下来,屋内的光更少,喧闹也渐渐平息。
他闭上眼小憩一会儿,忽然听见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又将门合上。
脚步近了,牧白便闻到一身酒香。说来奇怪,旁人是酒气熏天,换到苏墨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檀木香,竟说不出的勾人。
牧白原想坐起身,又觉得这样像极了独守空房,一见他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实在奇怪。便没有动。
纱幔外传来 的动静,似乎是苏墨脱去喜服,叠好放在桌面上。
牧白偷偷往外瞄,看见他只着一袭单薄的黑衣,衣襟微敞,露出一点儿肌肉线条和深邃的锁骨。
见苏墨要走过来,他赶紧收回视线,躺平装死。
床榻忽然一沉,牧白更加不敢动,直到听见苏墨轻轻地说:“小白,你今天很好看。”
他才抬起眼皮,望进一双墨黑如玉的眼里。
酒气虽重,那双眼却很清明。
牧白松了口气:“好哥哥,你这床太软,我险些睡着了。”
苏墨只看着他,却不言语,食指轻抚他眉心那枚花钿。
牧白感觉气氛怪怪的,便又顺着他方才的话说:“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麻烦,足足画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