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雨天同样是个不利的因素,不光是能见度低,雨水也极容易让轮胎打滑,总之不适合进行“速度与激情”这一活动,因此尽量不起冲突是最好的。
“浪费食物要下地狱的。”苦艾酒哀叹道,又转向沉默不语的木慈,“这位帅哥,沉默让你显得很高深,请问是在深思熟虑打腹稿,准备发表一篇偶遇麋鹿的论文吗?”
反正闲来无事,开不了车,只好唠唠嗑。
“不。”木慈谨慎地说道,“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刷牙。”
三人:“……”
不过天不从人愿,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无害鹿心,鹿有害人意”。
就在四人安静地待在车里不想跟麋鹿发生任何冲突的时候,麋鹿却似乎在雨声之中听到了什么,很快就往车子的方向跑过来。
更正一点,是猛然冲过来!
巨大的麋鹿一下子撞在了车子上,整个车身被带着剧烈摇晃起来,几乎被掀起半边,一直做着准备的苦艾酒猛然踩下油门,却只听见尖利刺耳的剐蹭声,被抬起来的半边轮胎似乎卡在了麋鹿身上,疯狂地跟血肉摩擦起来。
四人的半边身体都因为惯性而往下倒去,木慈直接撞在了左弦的肋骨上,要不是他醒来时重新系上安全带,及时被挂住身体,估计这一下能直接给左弦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
“我这一下。”左弦整个人都撞在车门上,痛得下意识蜷了起来,居然还有心情跟苦艾酒一较高下,“肯定比刚刚清道夫砸你痛多了。”
苦艾酒抓着方向盘硬生生把自己拧正身体,咬着牙一个个往外蹦字:“你——放——屁——”
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能稳定住局面,那种让人牙酸的摩擦声越来越大,终于逼退了试图把车子完全顶翻的麋鹿,这下木慈才从车窗里看到这只麋鹿丧尸半边身体的血肉几乎都掉下来了,甚至能看到它的骨头跟一部分内脏。
它根本没有痛觉,大概是轮胎伤到腿上的肌肉或者筋了,才支撑不住让车掉了下来。
那青白色的大眼睛凑近车窗,一瘸一拐地往后退去,低头亮出巨大的犄角,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击。车轮落地后打滑了两下才稳定地运转起来,在麋鹿撞过来的那一瞬间,苦艾酒带着一地的雨水漂移了出去。
麋鹿带着只剩下半边完好的身体跟一条伤腿追了上来,它跑起来快得简直像匹马,血淋淋的前腿看不出任何问题,只是偶尔会颠簸一下,它追得很紧,而且不知疲倦。
而车子不受控制地在公路上滑动了几下,车四人像是被想买新娃娃的小女孩摇晃的储存罐硬币,在车内空间里颠簸了大概有十几秒左右,车几乎就要一头撞上松树——
木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而之前的旋转更是将他吃早饭的胃部被揉捏成了一团,大脑几乎没办法思考任何事。
时间像是停滞了几秒,几乎要滑到松树林里去的车硬生生蹭着松树擦过去,被苦艾酒扭上了正轨,重新回到跑道上。
而奔驰的麋鹿重重地撞上了车屁股,将车子往前猛然推出去数米,险些又滑进树林当中,苦艾酒猛然砸了一下方向盘,一边飙车一边骂脏话,在一条完全不熟悉的公路上努力跟一只发疯的丧尸麋鹿一点点拉开距离。
这场拉锯战维持了大概有几分钟,麋鹿的腿终于难以承受重负,巨大的身体被自己绊倒,整个飞扑出去,几乎是贴着车屁股沉重地砸在地面上,角因为撞击而断裂开来,身体底下的鲜血被雨水晕染得几乎看不清晰,它试图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又很快倒下去。
再然后,雨水将它的身影冲淡至消失不见。
雨在半个小时后一道离开了这条公路,地面上积着一些水,太阳已经出来,亮晶晶地照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