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灯灭,只有身边标注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宿欲在这样的黑暗里,轻描淡写的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之前下午上药的伤口因为救助青年时的过度运动再度裂开,血液干涸在瓷白的肌肤上,可在衬衫包裹着的其他地方,却还隐藏着更多的伤口。
很显然,现在宿欲已经遍体鳞伤。可宿欲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唇角依然带着笑意。
疼痛对于人来说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刺激。然而适当的时候,却能让人振奋起来。例如一无所有的现在,这种疼痛能够让宿欲更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还是个活人。
也更方便他一会让展枭主动请他进门。闭上眼,宿欲将自己脑子里的思路重新整理了一遍。
而此时重新独处的展枭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安宁。
宿欲之前的到来打断了他谱曲的思路,而重新回来,却并不能让他找回灵感,反倒让他从旁观者的视角发现自己之前的思路就是错的!
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就会陷入极端的焦躁之中。可展枭不同,他非但没有,反而意外的兴奋了起来。
周身的冰冷之气去掉,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对于展枭来说,攻克这样的难题,比任何珍馐美食都让他着迷。
“艺术至死”这四个字,是他毕生至高无上的追求。
不行,太过俗套。
不对,还不够纯粹。
不可以,还不够贴切。
……
他闭着眼,脑海中的画面一幕幕接连闪过,最终变成纸上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可不过一会,他就睁开眼,将纸揉皱,扔在一旁。
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