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改口道:“挺好看。”
这么没诚意的话,乔逆才不屑听,噘嘴脱下围裙。严 的唇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一碰:“衣服丑不要紧,人美就行。”自去洗手。
乔逆愣是没反应过来。
二人对坐吃饭,乔逆不需要严 夸自己,他会自夸:“差不多有两年没做过这么丰盛的晚餐了,我的手艺一点都没有退步,好吃。”
严 弯起唇角:“嗯,好吃。”
又问:“你在哪儿学的?”
乔逆:“我从高中开始就勤工俭学,像餐馆酒店什么的最容易缺人,我在里面洗盘子,送菜,当服务员,跟厨师混得不错,就学了两手。”
若是旁人听着,也许会感叹乔逆从前生活艰辛,严 却点头赞同道:“这是对你的磨砺,挺好的。”
乔逆:“……你怎么不去磨砺磨砺呢?”炒的菜那么难吃。
严 喝口鸡丝菌菇汤,薄唇染上水色,说:“我十岁之后的花销用度,都是我自己负责。”
乔逆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赚什么钱。
“我当时玩的是股票,爷爷先出一桶金让我练手,半年后我翻了倍还他。之后没再朝家里要钱。”
乔逆:“哦,有钱人的玩法。”
就算当年严 的股票全都打了水漂,也不会饿死,家里会继续供着他过最优渥的生活;乔逆却生于忧患,不打工就无法养活自己,也没有家人,两人的境遇天差地别。
“不过你确实挺牛的。十岁……神童啊。”乔逆说。
严 不置可否,专注地看着青年,说:“我并不是想炫耀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好。你过去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你,你是孤儿,在餐馆洗过盘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成为了现在的你。跟我是一样的人。”
乔逆愕然,而后弯起唇角,“嗯。”
严 是在告诉他,他们是平等的。
厨房水声哗哗,乔逆的Alpha在水槽前洗盘子,身上穿的正是被嫌弃土的荷叶边围裙。
乔逆上下打量,不得不承认,身材好的男人,披个麻袋都好看得不行。这围裙衬得严 肩宽腰细腿长,以及一丝与禁欲不相符的萌感。
“洗盘子的感觉怎么样?”乔逆问。
严 说:“在家不都是我洗碗?”
乔逆回想一下,还真是。自从将这里作为第二个落脚地,乔逆大多时候跟在庄园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晚下厨房还是头一回。
他以为并无豪门贵夫的自觉,原来都是错觉?
不知不觉中,他堕落了,是金钱的力量,不,准确地说,是被宠爱的力量,让他变成了一个懒蛋。不过他以前也没多勤快就是了。
“跟你说件事。”乔逆转移话题。
严 用干毛巾擦拭碗碟上的水迹,静待下文。
“我要去M国了。”
“这么快?”
“是去工作。”乔逆简单说明与小歌后拍mv的事。
严 问:“之后去找AN?”
“是有这个打算。”
“所以你今晚做饭,是最后的晚餐?”
乔逆轻笑:“又不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