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那双逐渐变得浅色的瞳仁泛着玻璃珠一样的色泽,薛晶看着这双眼瞳,就像在这双眼里看到了一个罪恶的自己。
薛晶咳嗽两声,用圈内惯用的轻佻技俩掩饰自己的慌张说:“怎么,你又抓不到什么东西,又守着我,是不是看上我了啊?你这种年纪的男人,”
南镜淡声打断:“杀了一个人,还不够吗?”
当时薛晶把自己身上的疮转移到了助理身上,导致助理跳楼身亡,现在又要再次杀人。
薛晶顿在那里。
是啊,杀了一个人还不够吗?
绒毛耳饰似乎终于完成了前奏,在薛晶的耳垂上发出“砰”地一声轻响,明明是一小片不过指甲盖大小的绒羽,爆开的时候,却有无数细小的绒毛散出来。
这个绒毛甫一炸开,立刻飘往会场的各处。
“咳咳,好呛人啊。”
“什么东西,服务员把灰桶打翻了吗?”
“门还没开吗!”
“怎么手机也没信号,主办方呢!皇图的负责人呢?”
……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地抱怨声,焦躁和惶惶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但是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上前安抚众人的情绪,饶是再笃定会有官方的人现在也不确定了。
南镜不再等薛晶的答复,他笔直站起来,抿唇看向会场,如果不能及时想到办法,这个会场所有人,都会吸入这个绒毛,全身长满疮而死。
郁安晏、苗金栗还有池星,包括他,都会长满疮而死。
南镜伸出手指,看到左手手指尖上长出一个溃烂的疮口,这个疮口恶心的流出脓血来,整个疮口开始长出人脸的模样,他离薛晶最近,理所当然是最快传染上的人。
敛下眸,南镜突然意识到白观音当时站在校园里在想什么,当时他和白观音都失去了记忆站在校园里,面对雕塑室内不知名的恶鬼,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是个高中生,虽然相比多数人来说算莽的,不过多少还是惧怕的。
但白观音……可能想的是,这种东西也配弄死他?
确实,南镜抿紧唇,他捏紧手里的黄色符 ,瞳孔里烛火跳动,这种只敢藏着暗处,连具体原因都不愿意堂堂正正告诉他的东西,也配弄死他?
“等……等……”
南镜的脚踝被人握住,他低头看向倒在下面的薛晶,薛晶此时握住南镜的半个手臂又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疮,南镜顿了顿,薛晶借着这股力道勉强站起来。
她神经质笑了两声,像哭一样鬼气森森说:“你跑不掉的,我告诉你,这是那群人搞出来所谓的‘域’,在这里,你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这里是封闭的。”
“所有人都会死,都会死,他们会救我的……”
南镜面无表情掰开薛晶的手指,平淡地说:“那你就等着他们来救你,我现在要去救人了,不要妨碍我。”
域?在域里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
南镜想起了一个人,在疗养院的时候,他遇到的那个青年是怎么说的?说他突破不了只能被禁锢,那些符 根本就使不出来。
当时他用的是……净化符!
南镜眼睛一亮,他撸起自己袖子,咬破自己的右手指尖,对准自己的左手的胳膊开始用血画符,一气呵成的净化符在左手臂上陡然成形,金光一闪,南镜看到自己指尖上的疮口迅速地退了一些下去。
有用!
南镜看向会场,他可以用净化符破局!
正当南镜这么想的时候,他踏出去的步伐陡然顿住,整个会场所有人暂停了动作,南镜转了转眼珠,他看到旁边的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维持着掀开手臂去看疮的姿势停住了。
时空都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