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回眸,方才那恣意少年早已不知消失在了何处。

……

一路上,画莺都在吹捧燕挽,夸赞燕挽方才面对宋意的表现是极好的。

夸完之后,她又贬低宋意:“公子许是没看见,叫完宋院主之后,那负心汉的脸色都绿了。”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除了一张脸根本一无是处,哪里配得上公子。”

燕挽啼笑皆非,心道此话若是传出去,不知要犯多少众怒,宋意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是摆在那里的,且如今已脱离寒籍,做了高高在上的太书院太傅,京都同他年纪一般的男子几乎没有人能与他比得,不然当初燕家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燕挽有些惋叹,与好友祁云生的小酌终是落了空,他还得改日修书一封,将他约出来再聚。

反正现在是没这个心情了。

两人边说边进了燕府,接下来自是要回居院里去,燕挽想起昨天没读完的书,若有所思的,眼角倏地闯入了一道挺拔的身影,那人立在回院的必经之地上。

画莺还在耳边叽叽喳喳:“今日之事若叫祁二公子知晓,即便公子愿……”

燕挽停步,含笑宴宴的唤了一声:“兄长。”

画莺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抬眼朝前方望去,只见纪风玄站在那儿,不知道将他们的话听去了多少,直到燕挽停在他跟前,他那深邃幽沉的视线才落到燕挽身上,低声问:

“出门了?”

“是。”燕挽笑着反问,“兄长呢?”

纪风玄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等你。”

这倒叫燕挽有些意外,他跟纪风玄算不上多亲近,公事上也没什么交集,何故要在这里专程等他。

似乎看穿他的想法,纪风玄摸了摸他的头:“近来府中的流言,不要往心里去,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父亲母亲也知道,一群下人嚼舌根,没必要在意。”

噢——

原来是为了这事。

燕挽本就没有在意,此时纪风玄提了,也是一派云淡风轻:“放心吧兄长,流言蜚语伤不了我,我问心无愧。”

纪风玄摸他头的手定了定,然后慢慢收了回去。

燕挽问他:“兄长还有事吗?”

纪风玄道:“无。”

燕挽便轻快与他打了招呼:“那兄长我先走了,你且适当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

纪风玄点了点头,就这样微微怔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

回居院后半截的路,画莺从骂宋意变成了骂纪风玄,一口一个“假惺惺”。

燕挽毫不在意,感觉自己累了,卧榻小憩了一会儿,没两刻钟,纪风玄派人送来了蛋黄酥。

燕挽还睡着,画莺打开点心看了一眼,立刻满脸嫌弃:“讨好人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