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软了。
拒了婚。
就此抽身。
他跪在燕怀枳的坟茔前,祈求她的原谅,这是他一生中唯一辜负的一个人,做错的一件事。
……
宋意缓缓闭上眼,将《昀风本纪》放了回去。
这是个巧合。
一定是。
燕家的书断没有燕挽一个人看的道理,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书,哪里都能买到。
宋意大步走出了仓库,让管事将仓库锁了起来,如无必要,不要再打开。
……
燕挽拿到了彩线,便跟画莺学起了刺绣。
画莺手艺精巧,帕子上的兰草跟真的似的。
她问:“公子,您想在香囊上绣个什么?”
这问题燕挽早早想过,干脆的答:“绣几朵祥云,云生是个男子,简单些就很好。”
画莺便教他一针一线的绣,不一会儿,燕挽的指头上就多了好几个针孔。
“哎呀公子真笨,应该这样,再这样。”
“好姐姐,你可别再取笑我了。”
……
二人钻研得火热之时,忽有婢女来禀:“公子,姑爷来了。”
燕挽顿时一喜,站起身来,急切道:“云生来了,他在哪儿?”
婢女说:“姑爷候在外头。”
燕挽连忙大步出去,早将成婚前新人不能见面的习俗忘到了脑后,祁云生却没忘,不肯进府,只肯隔着一面墙跟他说话。
燕挽在墙这边,祁云生在墙那头。
两人多日不见,气氛自是热络,祁云生想燕挽想得厉害,尽表相思之情,浑然不知燕挽那边,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后跟着小厮走过,闻到动静戛然停步,目光投去,薄唇紧抿。
春风拂过柳树,曼妙的枝条悠悠晃动,燕挽如芒在背,似有所觉,缓缓回过头去。
他唤了一声“兄长”,问:“兄长要出门么?”
纪风玄仅看了他一眼,便冷漠提步出了府。
他看到了府外的祁云生,本不欲理会,偏祁云生敬他是燕挽的兄长,正身朝他作了一揖。
“兄长慢走。”
余光不经意一瞥,登马车的动作顿时停住,目光触及他腰间那根腰带,扶他上车的宝缨疑惑问:“怎么了公子?”
然后,他看着纪风玄一步一步的朝祁云生走了过去,最终在祁云生跟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