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究竟什么时候给挽弟留下了懦弱无能的印象,以致于挽弟对我有这般误解?”
愚孝愚忠是他么?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凄惨到这个地步?
燕挽诧异,然后莞尔:“难道不是么?”
蓝佩很是无奈:“我并不愚孝,只是不想让母亲夹在我们父子中间左右为难, 故才时时让步,触及原则与底线,我是万万不会顺从的, 挽弟放心好了。”
燕挽勉强能够放心。
他只是怕他栽进去,所以才好意提醒。
想来这辈子许多事情和上辈子有所不同,这件事大概也会变吧,但愿蓝佩能过得开心。
两人继续往前走,烟火在上空绽放,闪着五光十色的光芒。
将到燕府,蓝佩停下,看向那孔雀开屏般的夜幕,道:“挽弟,今年花灯会你陪我去看吧。”
花灯会在七夕,那时他和祁云生已经成婚了,似乎不太合适。
但也没拒,只道:“好,我同云生一起作陪。”
蓝佩眼里划过一缕微妙的光芒,随即将多余的情绪敛去。
然后,两人分道扬镳。
蓝府燕府的马车一直在他们身后慢慢的跟着,燕挽到了家,蓝佩回身登上了马车,不多时便走远。
……
燕挽同祁云生的婚事快到了,喜服再求精细,大婚之前也得赶制出来。
元春大郡主差人来请燕挽的时候,燕挽正在作文章,宋意布置了作业,他自当全力以赴去完成。
燕挽去了芝兰苑,燕母竟也在,绣娘和裁缝皆立在一旁,十字的衣架上正是他的喜服。
燕挽只看了一眼就惊住了,这喜服做得实在绚烂。
喜服全红颜色,袖口腰带皆用金线绣了祥云飞燕的图案,因着延用了女制礼仪,拜堂的时候两方都是锦袍看着别扭,这喜服的衣摆故意裁得长了一些,但燕挽毕竟是男子,穿嫁衣又如何像话,于是该显男子气概的领口肩膀之处全都照着男子的款式来。
这是一件十分特别的喜服,既不透露女气也不过分凌厉,只一眼便觉得十分合适。
元春大郡主招呼燕挽穿上试试,燕挽立刻将其换上。
接着,厢房中响起一阵吸气声。
男子面冠如玉,风流倜傥,明艳如红莲,那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赤色的衬托下好似雪一般,俊美的眉眼柔和莫辨,清亮安静的目光瞬间能够攫住人的心神。
早知燕挽俊美非常,平日里就斐然出众,不想还能更上一层楼。
燕母看得笑开了花,嘴巴都要合不拢了:“好,好,不枉我和你祖母苛刻要求,一改再改,我的挽儿穿着这身走出去只怕要迷死人了。”
元春大郡主亦是赞同,派人去将燕父也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