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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服备好,东西置办好,便只等婚期到来。
燕挽忘了和裴澈说好的事,裴澈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听闻喜服制好,燕挽已经试过,裴澈埋怨道:“表兄,您真不地道。”
燕挽也没打算食言,邀他进了府,将喜服穿上给他看了一遍。
惊艳是少不了的,裴澈不免惋叹:“可惜蓝佩哥哥今日不在。”
燕挽心头微触,拢起剑眉道:“蓝兄就不必了罢,他不想成婚。”
裴澈觉得不行,仍是念着蓝佩:“下回我把蓝佩哥哥带来,表兄再试一遍。”
“……”
这还能说什么。
燕挽无奈道:“那你要快点。”
婚期快到了,不提早来看就只有成婚当日能看到了。
裴澈信誓旦旦道:“一定。”
他兴冲冲的从燕府离开,分明要往蓝府去,燕挽眼中忽然染上笑意,又给祁云生去了一封信。
——婚期将至,喜服甚美。
傍晚时分,燕挽忙完了功课,准备看账,宫里忽然来了人。
只道:“三殿下邀您今夜宫中小酌,请燕公子务必拨冗相见。”
这等话术,燕挽便知今晚是躲不掉了。
若是推得掉的约,传话的宫人会问他是否有空闲,给予他选择的余地,昭示着宁沉对他耐性尚存。
已经避了这么多天,见一面倒也无妨,等过些天成了婚,他便再也无须同他虚与委蛇,费力周旋。
入夜,燕挽进了宫,被引至长春殿。
长春殿是宁沉的寝殿,燕挽已经不是头一次来。
明珠亮如灯盏挂于画壁,殿中光辉一片皎洁柔和,竟比月色更美三分。
燕挽步入殿中,入目是赤色的幔条分次重叠,其后隐约透出个影儿,大约是宁沉无疑。
燕挽便对了幔条行了一礼,恭敬规矩的唤道:“殿下。”
不敢往前进一步。
一声轻笑从幔条后钻了出来,不徐不疾地,带着一丝莫名意味:“不敢过来?”
燕挽棱唇微抿,权衡了一下,穿过了幔条。
只见俊美犹如妖魅的男人仅穿一件宽大的白色衣袍坐在春凳上,乌发披散。
他的衣袍尤其松散,裸着诱人的胸膛,和白皙的长颈,流云似的衣袖垂落,露出骨节鲜明的手腕,修长的五指执着一本书籍。
他望着他,含笑的眼眸黑沉沉,漂亮的眼瞳好似黑色的珍珠,在惺忪的烛光下更加惑人。
燕挽垂首低眸,再次叫了一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