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望着他走来,突然眼眶湿热,宋意递了方蓝色的手帕,嗓音低沉带着安抚的力量,道:“想哭就哭罢。”
燕挽问:“当初老师母亲病逝,也是这般悲痛吗?”
宋意清冷的嗓音沙哑了几分:“母亲病逝时想吃李子,但那时是冬天,合眼时她很遗憾……”
“老师……”
“以后少了一个真心疼你爱你的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心疼自己,才不会令老人家感到遗憾。”
燕挽咽了咽喉咙,眼圈又红了一分。
那帕子宋意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他陪他立在檐下,听暴雨过后从瓦片中滴落的雨声。
约莫两刻钟,祁云生到来,由福顺领着,走得很是疾快。
若是元春大郡主果真病逝,燕挽为元春大郡主守孝,这婚事必定后延。
成不了婚还谈什么见面吉不吉利,燕挽迎上去,唤了句:“云生。”
祁云生在府中忙碌也是刚得到的信,阔步上前执住燕挽的手,然后不经意的朝檐下那银色身影望去,宋意低垂眼睫,沉默的走开。
他收回目光,眼神又落到燕挽身上,劝慰道:“怀枳不要太难过。”
这句话燕挽听了许多遍,已经听得麻木,但他还是说:“我还好,不必担心。”
祁云生想提婚事的事,又觉得不合时宜,到嘴边放弃。
他和燕挽一同进去看元春大郡主,元春大郡主正睡得昏沉。
老人犹如风中的残烛,没有一丝人气,看一次,一次心酸。
祁云生看得不忍,连忙道:“还是不要吵着祖母了。”
两人又一同退了出去。
祁云生陪着燕挽直至天黑方才离去,燕挽独自守在元春大郡主的床前。
燕母已经哭了好多次,哭到晕厥,燕父已经开始着手操办后事,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唯有燕挽还能好好陪着元春大郡主,半夜,元春大郡主悠然醒转。
她似回光返照,精神气好了很多,对燕挽道:“挽儿,祖母想吃冰碗。”
燕挽一愣,“噌”地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叫人给您做。”
接着,疯了一般跑出厢房,召集所有下人给元春大郡主做冰碗。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手感这么好,应该还能更一章,早更就接着看,晚更就明天看,不用特意等,上次写到两点钟还有人看,我真的操心你们的身体。预防猝死从我做起,早睡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