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爱上了宋意,跳了河,险些死去,他才知这份感情早已变质。

喜欢他。

想要他。

刻入骨髓。

原本他不想这么快出手,以为他会为宋意消沉,暂时断绝情爱,这样就能隐而不发,争取时间,为他谋划一场惊天的浪漫,谁知他转头又恋上了祁云生。

这教人如何还忍得住。

他的人,怎会让给别人。

不想,解决了祁云生,又杀出了纪风玄、宋意、蓝佩,他真该将他囚禁起来,只准他一个人看,似他这般多情的人,不知道又要爱上谁。

眼中的阴翳越发浓郁,宁沉道:“燕挽,你不将我放在心上,就休怪我屠了你心上的人,有一个杀一个,你可以试试,去喜欢别人。”

燕挽棱唇一抿,缓缓沉默,接着淡声道:“殿下,爱一个人应当是成全。”

从前他不懂,重生后他懂了。

他喜欢纪风玄,却束缚着他,所以才惨遭退婚。

强扭的瓜不甜,强迫只会换来人间惨剧,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舍得看他难过困苦。

“燕挽,你敢对天起誓,你对我一点也没动过心思?”

“我用我的命来赌,如果你当真一点也没有,我饮鸩一杯日后绝不纠缠。”

燕挽忽然说不出话来。

是否对他动过心?

——有的。

初为伴读,即是心动,尽管被自己再三告诫,情丝也缭绕丛生。

但他醒悟得早,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一时误入歧途,很快走回,便严防死守,绝不让那异样的情愫有一点机会可趁。

他自制力过人,萌芽的喜欢说灭就灭了。

宁沉从来不是他该肖想的人。

后来他喜欢上了宋意,这份感情过水无痕不值一提,甚至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

如今他这样问出,让他恍然意识到,原来一切悲剧的由头都源于自身,他撩动了别人而不自知,引得他步至如此偏执的境态。

“殿下,对不起,是我的错。”

相国寺一行他不该去的。

这是他为自己招来的劫难。

也成为了别人的劫难。

“谁要听你说你错了,燕挽,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肯喜欢我?”

宁沉目光灼灼,字字逼人。

燕挽轻轻摇了摇头:“殿下,你我之间,如隔山海,断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