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活生生气笑了:“宁沉,你怎么这么无耻,什么都干得出来。”
拦他的信也就罢了,还伪造字迹骗他,不愧是皇家的人,弄术的手段无人能及。
宁沉分明理亏,却毫不心虚,反问:“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同别人书信传情,情意渐浓,不可收拾?”
燕挽气红了脸:“那你也不能如此作为。”
宁沉继续追问:“那该怎么作为?”
他闭着眼,冷冷道:“我羽翼未丰,怕尔虞我诈伤及你,不敢向你袒露心意,我不能向宋意一样,若有似无的勾引你,不能向祁云生一样,撞柱以表决心闹得满城风雨,我要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同你长相厮守,还要保证在出手之前,你的魂儿不被任何人牵走,你倒是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燕挽一噎,火气消散了一丝,无奈又缓慢地说道:“你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云生?”
时隔这么久,斯人已故,他才发现其中蹊跷,怪不得在他提及书信时,祁云生会表露出错愕,原来他的回信他根本没收到。
他就这样在他单薄的寥寥的回应中爱了他这么久。
宁沉闻言睁眼,眼神深沉的,一字一句地问他:“你觉得自己对不起祁云生,那你又可曾对得起我?”
“燕挽,我感觉得出来,你是喜欢我的,哪怕以前你对我避之惟恐不及,你心里也有我一席之地,为了一个祁云生,你还要无视自己的心意多久?”
“你将我置于何处?”
燕挽一派错愕,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宁沉直直的盯着他:“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密谋布局良久押的这一场豪赌,不会输。”
第116章 难嫁第一百一十六天
自信狂妄到了极点。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逼近他:“你敢回应一声不是?”
燕挽往后退了半步,慢慢的带着一丝茫然地说道:“但你这样分明是不对的。”
宁沉扣住了他的手腕,那是青色血管隐约可见的皓色一截,他用沉沉的语气说:“我不能让别人成为你的寄托。宋意负了你, 我才是那味药, 祁云生捷足先登, 我恨毒了他, 倘若能够使你不喜欢他,再过分的事我都做得出来, 我喜欢的人我要紧紧攥在手里,不能让别人夺了去。”
“可是……”
攥得太紧, 就会变成伤害。
他有底气亏欠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唯独不想亏欠祁云生,却还是欠了。
“挽挽。”他收紧了手, 勒得他手骨都疼,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是你跟我说谋事在人, 成事在天, 有想做的事一定要去做,有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努力去争取, 你不可以怪我。”
燕挽失去了任何言语,也再没有半点怒火, 他只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原来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变成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