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劳累所致,不是什么严重问题, 好好调养就是。”

劳……劳累……

燕母瞬间臊红了脸, 让人将大夫送出去,并随他抓药。

而后到了床前, 见燕挽睁开眼, 沙哑的叫了一声“母亲”, 挣扎着要起身, 燕母忙将他按下去:“你还烧着, 不必多礼。”

顿了顿,没忍住问:“昨夜太子殿下潜进你房中,你同他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

被骗的。

燕挽一想起来就咬牙,却也无法表露出来,只能垂着眼睫道:“母亲,是孩儿自愿的。”

燕母一滞,随后叹了声:“既是如此,以后同九思划清界限,你兄长那边由得母亲去说,只是……”

宁沉这条路极其难走。

燕挽明白她的想法,直言道:“母亲,孩儿并未有充入后宫的打算,如今我已对不起蓝佩哥哥,同旁人也无从开始,以后独身一人得过且过也罢。”

“太子殿下会放过你么?”

不会。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燕挽原自问于宁沉有亏,前世未能给他多一点信任,害他惨死殿前,昨夜方才无法理直气壮的叫他“滚”,但他觉得昨儿一晚他就偿清了,今世好好活着的宁沉占尽了便宜,他仁至义尽……

不愿充入后宫,誓死不为妃,是他最大的底线,绝不妥协。

燕挽道:“母亲,我同殿下不至于走到兵戎相见那步,尽管放心罢。”

燕母无法放心,但此时也说不出话来,只好住了口,转而退出了厢房。

燕挽的病的确是小病,喝了一服药就开始转好,发现燕母留了新的纱帐在房中,约莫是想给他补帐子又不小心忘了,燕挽一阵脸红。

他于心底骂了宁沉数句,令画莺进来将新帐子挂上。

不想入夜,那罪魁祸首还敢来,燕挽气得不轻,抄了鸡毛掸子将凑过来的男人往外打。

却下下落空,接着被环住了腰。

宁沉覆在他耳边,语气含笑带着纵容:“对我这么大火气,身子好些了吗?”

燕挽将鸡毛掸子扔到地上,怒瞪他一眼,冷冷推开他,坐到桌旁。

宁沉又厚着脸皮凑了上去,薄唇微勾:“让我看看,好些了吗?”

燕挽又回头怒瞪他,宁沉一默,终于自觉退远些。

他立于墙脚,等燕挽消气,更知他心软,定然气不过半刻钟,果然不到半刻钟,燕挽抬头看了他一眼,宁沉道:“挽弟心里舒服些了么?”

燕挽饮了口茶,不咸不淡道:“殿下回去罢,这里不是殿下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