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眠强压下嘴角的弧度,学着温衍的语气重复了一句,“只是谢礼。”
江眠的声音飘在耳侧,带着莫名的缱绻,毫无防备地撞碎了温衍的心理防线,偏偏苏遥又是个“不争气”的薄脸皮,温衍吃了原身的亏,耳尖艳丽的像是能坠下七分红来。
江眠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绯红,带着独属于这人的气息,青涩、缭绕,却胜过平生所见一切颜色,轻易点燃自己的心火。
温衍感受到脸上发烫的温度,指尖都有些不稳,就在自己撑不住想打退堂鼓的时候,江眠换了一只手,轻声开口:“这只手也不太舒服,劳烦苏医生了。”
温衍:……
谢礼的话都说出口了,半路收回来显得自己心虚似的,温衍只好继续手上的动作,并且迅速转移话题,说道:“你对小止有意见?”
更严格来说,是对云深有意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眠对他们下了狠手。
江眠很想说有。
他知道这话说出来理亏,换位想想,如果他是林止,不见得做的就比他好,在那种风口浪尖下摔得满身淤青,不是谁都有这个力气爬起来的,所以他佩服林止。
但佩服是一回事,苏遥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名字成了林止和云深的一个禁忌,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苏遥走后的第一个赛季,林止还不是现在的林队,在一众老牌强队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却因着苏遥的话题度,被所有镜头惦记着,有太多人想看这少年高台跌落的模样。
可大家都没等到,没在他嘴里听到一句关于苏遥的事,好的、坏的都没有,听到的只是一句“我会让云深站到最高的领奖台上”。
所有人都当是这少年摔得不够惨,可后来当他和江眠打的那一场不输苏遥的封神战,才发现他没说谎,虽然和冠军还差那么一步,却已经足够难得了,那句看似荒唐的话语原来真的不是白口许的梦。
再后来,所有人都跟忘了苏遥似的,再不拿这两个字去试探他,即便是言辞最犀利的电竞小报都给他这个面子。
林止这三年的隐忍是真的,可苏遥这三年的付出也不是作假的,江眠没想在其中分个胜负来,他也自认没这个本事。
他只是心疼。
替林止说话撑腰的人太多了,而苏遥这头,除了一个夏清和之外,再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