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收手,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温衍知道事情要糟,这几日心神俱疲,吃药的频率快了、次数也多了,但这药丸本就是大毒大补之物,吃多了身子蛀空得越发厉害,于是这几日他便假借发热的名义寐了几天。
楚复没工夫管他,朝臣多多少少知道丞相被处决了,人人自危,更不敢在他跟前晃,所以也省了吃药的功夫。
偏偏,撞上了一个萧衡。
温衍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萧衡怕是一只手就能碾死他。
就在温衍准备接受来自大|佬的藐视和毒打的时候,却听到萧衡贴在他耳侧说了一句:“告诉我,楚复对你做了什么?”
温衍心神猛地一震,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偏过头去,可是除了一片肆意的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萧衡的神情,甚至看不清他的轮廓,可是莫名的觉得很安心。
就好像…跟前的就是严起。
那些疲惫和疼痛在这作祟的猜测中野蛮地疯长,逼红了温衍的眼眶。
他觉得还是高估自己了,他不想工作,不想做任务,只想谈恋爱。
萧衡不知道楚复对楚怀瑾做了什么,这人的脉象……微弱到几乎探不见的地步。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可是听到楚怀瑾一声吃痛的闷哼,又小心地卸了几分力道。
萧衡觉得有些好笑,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在看到楚怀瑾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唯一想做的竟然是把他抱在怀里。
楚怀瑾处决的密旨下的太快,又被楚复压着几乎没有走漏一点风声,萧衡迟了一步,收到密信的时候周原已经被处决。
那个时候,萧衡最想做的就是杀了楚怀瑾,什么忠君什么道义,安在楚怀瑾身上就是一种糟践。
他不在乎这个江山姓什么,姓赵、姓钱、姓孙、姓李都无所谓,他只要楚怀瑾和楚复的人头去祭了他师父的牌位。
萧衡派了大批眼线守在渤水、乱葬岗等一切地方,他没救下周原,但拼死也要让他入土为安,可是当影卫在渤水带回周原尸身的时候,他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