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算,太傅也不该心疼我的。”温衍把着茶盏,晃了晃上面散着的茶叶沫,“若要论气人的功夫,我才是将他气狠的那个。”
“那不一样。”萧衡低头夹了个梅花酥过去。
“哪里不一样?”温衍戳了戳那软趴趴的糕点,“你是没见着太傅在天牢监的模样,差点没昏过去。”
拿黄符扔了一脸、捏着下巴灌药……
虽说是迫于形势,但也算得上“欺师灭祖”了。
“因为是你。”萧衡笑着凑近身子,偷了一个吻。
温衍微愕后,抵着胸膛将他推远。
“这里又没人看着。”萧衡握住他的手。
他特意寻了这么一个湖心亭,又从城中挑拣了一些合口的吃食带着,虽说和前几日的灯会比,少了一些烟火气,但无人在眼前打点,也乐得自在。
“没人看着就能做这事了?”温衍怼了一个梅花酥过去,“多吃,少说话。”
萧衡想着灯会上那两个吻,叹了一口气,怨不得都说什么良辰好景、花前月下。
这没了良辰,没了月下,连个吻都讨不到。
“出来的时日也够久了。”温衍偏过头去,大抵是要入春了,这王城近来薄雨便没有断过,柳梢绕堤拈着空濛烟雨,景致倒是很好。
“才五日。”萧衡说道,“你啊,就是心思太重,师父每日都遣人来,朝中有事自然也不会放你在外头。”
“朝中无事,但我有事,须得早些回去。”温衍悠悠转回视线,极为淡漠地说道:“立东宫。”
这平地一声雷,萧衡难得的失态,茶水呛在喉间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温衍抬手替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