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入喉的一瞬间,郭文雅听见夏谨亭说
“蒋少非神女,我也无意做襄王。”
郭文雅黑珍珠似的眼瞳里划过一丝诧异,手执酒杯怔怔地看着夏谨亭。
她从前听信传闻,以为那夏家长子是个以婚嫁之事谋人钱财的无耻之徒。今日见了真人,方知传言不可尽信。
夏谨亭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三言两语间便惹得名媛淑女对他芳心暗许,就连见多识广的郭文雅也不能免俗。
她向来看不上蒋宽处处留情的派头,担心夏谨亭会走进死胡同,便借《神女赋》的典故提点夏谨亭。
可如今看来,倒是她杞人忧天了,夏谨亭心里跟明镜似的,比谁都通透。
“先生见谅,是我唐突了。”郭文雅垂下眼睫。
夏谨亭不甚在意地笑笑,径自走到餐台前,取用餐食。
宋凯霖在长餐桌的另一端,远远地瞧见了。
他附在蒋宽耳边,轻声问:“那位,是夏家公子?”
这般亲密的姿势让蒋宽心潮澎湃,可瞧见夏谨亭,刚燃起的荡漾心思很快偃旗息鼓了。
他没好气地哼哼:“就是他,只知道吃,小家子气得很。”蒋宽只顾数落夏谨亭,完全忘了自己也在替宋凯霖张罗吃食。
宋凯霖默然地看着夏谨亭的一举一动,他倒觉得夏谨亭的仪态很好,那笔挺的站姿、从容的动作,让人挑不出错来。
夏谨亭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他似有所感般回望,猝不及防地与宋凯霖四目相对。
宋凯霖长相阴柔,狭长的眼形自带媚意,加之他今日穿了一身紫罗兰色西服,周身上下透着股“妖”劲儿。
是个妖精,夏谨亭下了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