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轻声细语地说:“我……都听他的。”
陈胜权打断了沈星的话:“她一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一切都听我的。”夏谨亭漠然道:“既如此,这是亦铭坊最朴素简洁的基础款,你看如何?”
陈胜权只瞄了眼设计图,当即拍板:“就这件罢。”
一旁的沈星只言不发,竟也同意了。
夏谨亭见状,收起图纸,正欲起身,忽然被陈胜权截住了。
“先生留步。”陈胜权笑出了一脸褶子,与当日在丽都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寻了借口将沈星支开,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塞到夏谨亭手中:“还请先生为我在三爷面前多美言几句,小店的生意,还要多仰仗三爷。”
夏谨亭脸色微变:“仰仗?怎么仰仗?”
陈胜权笑道:“当然是让三爷多多光顾丽都。”
夏谨亭的眼神倏地一利,嗤笑道:“陈胜权,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
他一个扬手,那袋子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收起你的臭钱!”
陈胜权战战兢兢,不晓得怎么就惹恼了夏谨亭,局促地陪着小心:“夏先生别生气,看在昔日交情的份上……”
“以后做衣服,直接去店里,我们没什么私交可言!”夏谨亭扔下一句,愤然离开。
夏谨亭原先还疑惑,好端端的陈胜权做什么约他到咖啡馆谈生意,原来打的是这般主意。
他知道这是生意场,相互客套、曲意逢迎的事情多了去了,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陈胜权提到“仰仗顾阙”时,那冒着精光的眼神,让夏谨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到家中的夏谨亭仍旧余怒未消,他心烦意乱地看着设计图,直到大门处传来响动。